傅岩风问他:“不是要走?怎么回来了?” 江云意走到他面前停下,抬头看他:“你又是为什么回来?” 傅岩风其实很少能被人这么拿捏,能影响他的都是他在乎的。 两人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虽然是南方,但冬天没了日头晚上还是冻得慌,江云意外套穿薄了,现在身子有些发起抖来。 “进屋吧。”傅岩风觉得这人可能需要先回回暖。 “不要了。”江云意低头摇了一下脑袋,“我觉得还是按你说的那样,我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 “你自己看着办。”傅岩风走到一旁摸烟出来抽,“你现在回去的话我顺路送你出去。” 江云意转头看向傅岩风,看到他低头点烟时,火光照亮了眉眼,抬起头时,目光深邃又冰冷。 最后还是跟着傅岩风的车出去了,江云意突然有些觉得,可能是因为他这段时间跟傅岩风走太近才有点儿忘了,傅岩风再怎么好也是个蹲过牢的,或许这种人本该就是无情无义。 临下车时,江云意对坐在驾驶座的傅岩风说:“阿姨要是问的话,你就跟她说我马上高三了,学习太忙才没空去。” 傅岩风还是老话:“嗯,好好学习。” 下了车,关上车门前,江云意想了想还是说出口:“傅岩风,其实你也有点儿喜欢我的对吧。” 傅岩风看着他,没接他的话,只是说:“回去吧。” 这天傅岩风一到家就直接进了房间,打开柜子抽屉,看见之前从江云意头上摘下来的那个粉色珠子发夹果然不见了。 怎么解释这个发夹都可以,可以说是之前江云意没拿走,他一下也忘了,换裤子的时候才发现,然后顺手丢进抽屉里,还可以说是觉得发夹好看,想留着以后送给哪个漂亮姑娘。 怎么说都过得去,他的心不该乱。 就算是彻底断交,浦风村就这么点儿大,无需刻意,两人也能偶遇。 江云意又骑着自行车出来晃悠了,有时会在路上碰见傅岩风,傅岩风要么开皮卡要么骑摩托,骑摩托时两人在路上碰到距离就近些。 过小年的时候,村里个头儿高大的男人都来帮忙杀猪,傅岩风也来,女人小孩儿就包粽子,江云意也跟着小姑一起包。 江云意一直偷看傅岩风,看他干活儿时挽起袖子,小臂肌ro线条漂亮,就想到他裸着全身的样子。 傅岩风真挺拿江云意没办法,尤其是看到那个粉色发夹被这人拿条线串起来挂在脖子上。 傅岩风力气大干活儿时手脚也麻利,虽说伤过人坐过牢,但到底一个村的,大家伙表面上都客气。 一群人聚在一起吃杀猪饭,算是把小年过了,吴文霞在家,傅岩风没留下吃饭,分了块猪ro就走了。 吃饭的时候村里一个教初中的退休老教师也来了,提到傅岩风,说自己以前教过他,说这人从小家里就穷,最困难的时候经常不能来上学,因为要留在家里帮忙干活儿。 “他爸以前是在镇上哪个工地干活儿来着,听说是一群人被包工头拖欠整年的工资,他爸出头去讨说法要钱,后来好像是被车撞了,惨的呀,车子碾过去,半条腿都没了……” “当成普通交通事故来判,就拿个几千块赔偿……” “听说出院回家躺半年人就没了……” 江云意低头吃饭,手中的筷子没拿稳掉了一次,换了新的又掉一次,刘贤珍拧他胳膊,说他故意给自己找事情做,又伸手要把他脖子上那个发夹扯掉,江云意赶忙护住给塞进衣领里边。 “应该是初三快中考那会儿,他爸人没了,他妈电话打到学校来,听他班主任说这孩子是上课时候跑出去的,拿根钢管把那个包工头两条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