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咬上去。但是经过了某些事情,这一下又激起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和混沌而锐利的预感。 衡南脑子里一片混乱,开始乱想:他是不是,想要—— 其实入丹境那次,回想起来,过程全记不得了,像画完油画,蹭在衣服上的一抹颜料。痛苦没了实感,脑海里只剩下一点清浅的、极其模糊的轮廓。 但越是因为有点回想不起来,反倒使得掩埋的兴奋和好奇露出尾巴,似乎还叫嚣着再体会一次,清晰地重现那种感觉。 光是这样想,头晕目眩,心跳已乱。 盛君殊停顿了一下,顺着她的耳垂摸到了脸颊:“脸怎么这么凉。” 又从脸摸到了冰凉的脖颈。盛君殊疑惑地停下,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一扣不得了,盛君殊大骇:“你怎么变成极阴体质了?” 衡南:“……” “不怕,”盛君殊先一步安抚她,立即扣紧她的手,掌心相贴,“师兄帮你调。” 阳炎之气从掌心灌入,迅速流向她四肢百骸。 盛君殊握的是刀,指节、掌心茧稍多,掌心却柔软,刺痒和柔软的交错扣着手指,晕出一股似痛非痛、似痒非痒的感觉。 阳炎之气周转全身,衡南眯起眼,贪恋这感觉,就半推半就没挣开。 过了一会儿,她已经脸色发红,额头冒汗,他还在继续。 盛君殊现在没有意识,体内阳炎之气,整个儿失控暴涨,全往她身体里灌,衡南开始抽手,让他紧紧扣着抽不开:“师兄,师兄……” 衡南感觉自己快被烫熟了,惊慌失措尖叫起来:“盛君殊!” 盛君殊这边也奇了,不管怎么灌,师妹还是那副阴气沉沉的样子,两肩灵火就是点不起来,他正上火,师妹还乱跑,一着急,一把将她压下:“别动。” “放开我师兄……师兄,”衡南嚎啕大哭,“老公!老公!!” 盛君殊撑起来,衡南立刻滚过去贴住墙降温,哭得差点背过气。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翻了个身,就看盛君殊定定地瞧着她,嘴唇微抿,眉宇间横亘尖锐的戾气。 “怎么哭成这样?”他眼神发冷,语气平淡,“谁是老公?指出来,师兄帮你打他。” …… 黎浚本来趴在酒吧台上烂醉如泥,是让楼上的声音惊醒的。 他揉揉眼睛,东倒西歪地走着,就听见楼上女生又哭又叫老公,天花板上吊灯一个晃成两个。 “真……够厉害的。”他满脸晕红,打了个酒嗝,原地打转,恍惚了好半天,才回忆起了醉到之前的事情。 开了红酒,还开了俄罗斯烈酒混着喝,空瓶摆了一橱台。喝那么多瓶,盛君殊就是不醉,还一直条理清晰地边灌他边跟他聊天。 他当然也不是为了纯聊天,他知道天师想要信息,他就拿点儿信息做钩子,他有自己的打算:他十五岁开始赴酒局,这么多年星港应酬酒会上就没有能喝过他的,只要把人喝晕了,什么事都办妥了。 ……喝到一半,感觉这样不行,但又觉得收手可惜。趁着没醉,赶紧把支票掏出来:“我爸给你多少钱,我给你。你不是医生,治不好我爸的病,带着小女朋友玩一圈就回去,我们家的事情别再掺和。” 盛君殊好像是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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