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换个地方坐着,浏览一遍今日新闻。 “哗——”一阵雨点打击声,面前铅字迅速扭曲,融化,滑落成了几道。与此同时,尖锐又柔软的水柱攻击他的后脖颈,热水全顺着衣领灌进去,盛君殊的思维被打断,条件反射地绷直身子,顺手一摸。 温热的水柱就冲在他手背上。 这是又搞什么幺蛾子。 “衡南?”他僵硬地背对着她,不敢回头,只是拿手仓促挡着。 身后的人一言不发,花洒还故意往上挪了挪,轻而易举地躲开他的手,坏心眼地冲在他后脑的头发上,很快凳子腿底下一片水漫金山,他的后背和裤子全湿透了,衣服沉沉地贴在身上。 “……”盛君殊在手上报纸被浇得化成一团之前,狼狈地将它揉了,立即站了起来,但裤子贴在大腿上,冰凉凉的。 总归已经这样了,他拎了拎湿淋淋的裤脚,顺势坐回去,“……别闹。” “嗤。”背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忍耐不住的,恶劣的轻笑。 盛君殊反应了两秒,顿悟似的回过头一看—— 衡南一手拿着花洒,一手拎着裙子,站在漂浮泡沫的浴缸里,根本连衣服都没脱。 盛君殊沉着脸,大步朝她走过去,衡南眼里的笑滞了一下,见他来势汹汹,赶紧往后躲。但浴缸砌在墙边,背后就是冰凉的瓷片,惊慌之下,直接将花洒当枪,竖在胸前攻击敌人。 冷不丁让水滋了一脸的盛君殊:“……” 他闭了一下眼,偏过头抹了把脸,走过去一把夺下了衡南手里的花洒。 衡南睁开眼睛,正看见他贴的很近的胸口。 他是穿衣显瘦的类型,胸口衬衣并不紧绷,但背后水渍正在蔓延,看得见若隐若现的腰身,湿热的空气混杂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便莫名染上些欲.色。 仰头一看,盛君殊正仰头伸臂,咔咔地把金属格挡向上推了几个格,然后把花洒挂在了最高的格挡上。 她站在浴缸里,比平时还高一点儿,踮脚伸了伸指尖,还是够不着。 盛君殊仿佛预料到她的动作,低头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好好洗。” 没有报纸了,他拎了一下湿透的裤脚,再次背对她坐回硬梆梆的板凳上,手搭在膝盖上,沉着脸呼了一口气:“我再坐十分钟就走。” 衡南立刻开始洗了。她怕盛君殊走了,因此顾不上说话,洗得飞快,泡沫飞溅,水都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转过脸时,她的眉眼漆黑,睫毛上坠着细小的水珠,脸色微微晕红,是蒸汽烘的。 “……你怎么不生气?” 她是真的想不通,所以问得很疑惑。 她好像从没见过盛君殊冲她发脾气,那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会有那么胆怯恐惧、恨不得钻进地洞里的惶恐的卑微? 盛君殊本来正百无聊赖地看手表走针,让她这么一问,啼笑皆非。 这话说的,谁会跟自己师妹计较?浇点水而已,又不是砍他一刀。 盛君殊的语气平和,还带着安抚:“慢慢洗,不着急。” “……” 第32章 丹境(二) 张森夹着公文包上门时,就看见盛君殊房间里多了张宽阔的橡木桌子。 桌子旁边是书柜,里面零零落落塞了文件夹,23寸平米屏幕亮着,旁边放着一盆耷拉脑袋的千叶吊兰。 灿烂的阳光洒在双人大床上,衡南刚梦魇过,眉间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