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过什么说法,更别提还有里头那位在。 眼下,不让这几位吵到童延才是最要紧的事,卢伯也上前,看一眼在旁绷着脸的赵家叔公,昂首直言:“聂先生跟晏小姐有什么渊源,等问过他才知道。他现在不在,请您跟他的秘书联系。” 晏老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继而破口大骂:“他岂止言而无信,他还不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赵先生为他都气病了,他呢?”只差没跳脚。 也没等这脚跳起来,穿堂里头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哦?谁等我家聂先生,等了多少年?” 短短一句话,男声字字清越,偏那个慵懒靡软的调调就像是一把软毛刷子撩在心坎上。 是童延,童延到底被惊扰到了,卢伯心里一个咯噔。 几人齐刷刷转身朝对着园子的门口望去,颀长俊美的青年已经立在那,雪白的衣衫被身后大片竹林如洗的深绿衬着,活生生凝成了一幅精心雕琢的电影画面。 而童延眯着眼,黑漆漆的眼珠子在堂前几人身上挨个梭,最后落到晏老身上,唇角瞬时晕出一丝嘲讽的笑,语气十分不善地说:“聂先生亏欠了谁什么,需要给谁说法?” 说着,童延眼神落在晏小姐身上,三年没见,晏千仪姣好的面容依然没多少变化,看来,就连跟聂铮“谈交易”的心思都没变。 晏千仪至少还直说是交易,眼前,晏家的老爷子则是直接不要脸。于是,童延用眼神逼视着老爷子,笑着问:“聂先生向谁承诺过什么,有证据没?有凭据就直接拿出来亮亮,这儿,想必谁也不敢拦着您。” 拿不出来就是碰瓷! 童延刚才人已经进了聂铮住的小楼,想起还有句话没跟卢伯交待才折返,没想到出来正撞见这一出。 行,撞见了他就不躲。晏老爷子终究是赵家的世交,下边人怕是也不好硬轰人出门,他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别说他这男人就不能跟晏老硬杠,这些天,童延对赵家这些事也了解了些皮毛。晏家是在赵家脚边上吃饭的,就冲着利,聂铮身边粘着个男人的事儿,这位再怎么闹腾,也不敢随便往不该捅的去处捅。 眼见童延也是个不好惹的,可想着对面是两块老姜,卢伯终究容不得聂铮的人被人欺负,正要圆场劝童延稍避。晏千仪却先打了个招呼,“童延,好久不见。” 童延还是笑,“好久不见。” 晏老脸色阴沉地问孙女,“你认识?” 晏千仪忙答:“童先生是明星,大银幕经常见的呀。” 晏老绕过拿不出的证据,乘势发难,“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现在,这信园现在轮到这种下九流说话了。” 卢伯凛然肃容,一声喝断,“晏老!请回。” 而童延神色纹丝未变,步子悠然踱到晏老面前,笑眯眯地说:“老先生,您可算比婊子有情有义,大上午找上门骂世交的祖宗。” 又瞟一眼赵家叔公,“什么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一直闷声不吭的赵家叔公突然愤愤看一眼晏老,又叹了口气,对卢伯道:“我先走一步。” 所以聂铮说得还真没错,甭管是掐架还是诓人,做功课都是必不可少的,晏老刚才说错了什么话? 赵家曾祖太太不能生养,曾祖翁宁可一生无所出也没再娶,赵老先生是他堂弟的儿子。晏老头在他们面前说什么自己不生孩子就是不孝,可不就是骂赵家曾祖不孝? 晏老爷子一语不慎,丢了队友,还落了个不如婊子,一张老脸又青又白,颤手指着童延就要开骂。 童延却一把扳开老人的手指,先声夺人道:“看来您不想走,那我们就把该说的说清楚。话再绕回前头,您说聂先让晏小姐等他,证据呢,有吗?到世交家信口胡说是不忠不义,无事乱闯是无礼,您是有身份的人,有证据就赶紧拿出来,可别让自己落人口实。” 赵家看重的东西,这些华商世交也同样看重。 晏老爷子被人指着鼻子说不忠不义,险些背过气去,“你算是什么东西?” 童延算什么,看旁边人的脸色就知道了。穿堂里,常跟在聂铮身边的几位,全是听凭童延发作的姿态。 童延瞥一眼穿堂墙壁上偌大的“信”字,对晏家祖孙讥诮一笑:“老先生,你这是何必?连自己孙女的名声也不顾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