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酒,鸭蛋放黄酒去腥,“不然呢?总不能上红烧肉。”里脊之前已做好,浇些酱料,三钮就让人端出去。 果然,宾客们吃过年糕和爽口的山药,看到炸至金黄的里脊肉,想多吃点,吃了一两块愣是吃不下去。 村长时刻留意著各桌动态,见小孩子吃饱已跑出去玩,大人也放慢夹菜的动作,暗自满意。便是此时,肉沫豆腐和小葱炒蛋端上来,本来看上菜速度慢下来的宾客们以为该上汤了,见此不禁惊呼,“还有菜?” “今天多少个菜?” 杜村长答:“十八,待会儿还有汤。” “这么多?!”众人大惊,新娘家来的陪嫁下意识看了看姜婆子,他们是知道姜家什么情况,喜宴居然准备这么丰盛?? 宾客们忍不住七嘴八舌的议论,今天的菜是他们这么多年吃过味道最好的喜宴,粗瓷菜盆盛放的红烧肉出现在桌子正中心,声音戛然而止,还有?村长适时站起来,“菜上完了,馒头端上来,可以上汤了。” 鸡蛋汤提前煮好的,村长话音落下,六盆汤就盛出来,随之便是排骨汤。等一碟馒头上桌,本来空空荡荡,干干净净的桌面又被摆满,看起来煞是丰盛。 直到宾客起身,豆腐、鸡蛋、红烧肉还剩下一大半,鸡蛋汤无人问津,排骨汤只剩排骨?是的,汤没了,炸里脊的功劳。 里脊好吃,那是在人空腹的情况下。吃得八分饱再吃里脊一定会觉得油腻,油腻就想喝汤,鸡蛋汤不是首选,加香菜和醋,有点酸又清爽的排骨汤便被瓜分干净。 亓国百姓生活安定,也没到家家户户有驴车、牛车代步的地步,九成百姓出行还是靠两条腿。饭后,离得远的宾客便向主人家告辞,姜婆子和她男人见亲戚对今天的饭菜很满意,心下大安。等远房亲戚全部送走,姜婆子才对她娘家人、小姑子说:“桌上剩的排骨和红烧肉,你们带回去点。” “不了。跟我们说说这些肉怎么做,吃著和酒肆里卖的差不多,我们回去自个做。” 姜婆子脸上的笑容一僵,“那可不成。” “我们又不是外人。” 姜婆子苦笑,今天若不是三钮,她家这场喜宴甭想善了,“做饭的人是小段老板的丈母娘和小姨子,你说,我问她们能说么。” “迎宾酒肆的段老板?”屋里的众人齐刷刷看过来,姜婆子心中一颤,“是,是呢。” “原来是请她们做的,难怪呢。多少钱?”众人打消念头,心里又有别的想法。 “我们本村的人,一百文一顿,外村的一百二十文,八桌以上,多一桌收十文。”二丫的回门宴后,三钮就把价格公布出来,本来大家觉得多,可三钮说一顿宴席得四个人。村里人一算,忙活一天才二十五文,又觉得便宜,于是就给三钮出主意,到外村要贵点,多照顾照顾自个村的人。 托了三钮的福,姜婆子家的猪肉和猪下水全卖给四喜家,四喜给她四十文,要是搁一个月前,最多二十文。所以姜婆子才主动帮三钮说:“你们谁家办事,找我们村的三钮准没错。”当著娘家兄弟,姜婆子压低声音,“今天这桌菜,除了我们杀的猪,总共就用这些。”伸出两根手指。 “二两银子?” 姜婆子身子一晃,好大口气,“两百文。” “多少?!”众人大惊,“你,你可别骗我,那么多菜。” “盐、糖、醋、酱花点钱,八角、茴香那些东西是我们家去年在山上采的——不用钱,豆腐便宜,冬菇现在山上还有,你们不信就自个算。”姜婆子此话一出,众人掰著手指,两百文?真有可能。 “……算上猪和给杜家的工钱也就一两银子?”谁家娶媳妇,一场喜宴下来不用三五两银子,宴席简直没法看,一两?天方夜谭。 可是,姜婆子点头,“对的。” “我的老天爷啊,难怪段家和赵家那么有钱,非娶杜家的闺女,杜家这娘俩真有本事。” 姜婆子与有荣焉,“这话让你说对了,我们村的三钮是全村最聪明的姑娘,夫子都说了,她若是个男儿,我们村十年后又会多个状元郎。” 杜家村只出过一个状元,那就是住在三钮对面的卫老。众人听到这话倒是无法反驳,有先例在啊。更何况现如今杜家村的男孩子都识字,“那你帮我问问,我们村她去不去?”姜婆子的小姑子突然开口。 姜婆子眉头紧皱,上下打量她一番,“你闺女可是才十五岁。” “想什么呢,我婆家侄子,下个月初二,他们家情况和你家差不多。” “这……”别看姜婆子说的时候那么得意,自家知道自家的事。吃饭的时候村长出去很长时间,姜婆子担心就找她大儿媳妇,儿媳妇都跟她说了,灶台上连点青菜都没剩下,“我们家六桌客用一两,你们那边的亲戚若是多,三钮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帮忙省钱。”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