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既然进了门,分量总归是不一样了。 这可是第一个少爷主动带回来的女人。 画春不免有些羡慕又有些嫉妒,她轻笑道:“娘子这头发可真好。” 南乐不好意思的微笑,“谢谢你。” 画春一怔,放下头发掩唇笑道:“娘子可是贵人,怎能向婢子这等人道谢呢?” 南乐抿了抿唇,有些无措。 画春见她这般模样,料想她多半是个软和的性子,却是没想到这般软和。 她胆子更大了,“娘子可知道你是我们少爷第一个带回来的女人?你怎么认识我们少爷的呀?” 南乐眉心微皱,并不想回答。 画春打量着南乐的神情,也不用她回答,笑盈盈道:“娘子不知道?我们少爷自小就生的俊,招女人喜欢。那会儿才十几岁,便有官宦人家的小姐为他投河呢!后来呀,更多了,什么青楼名妓,清倌人,花魁娘子,女道士,守寡的节妇。哎呀太多了。不过我们少爷风流也就是在外。不论外面左一个右一个,多少个女人,但从没见过往家中……” “娘子,你可真厉害,一下就把少爷给抓住了。” “不过夫人那里真的不用管吗?我们夫人可厉害了。府中都是夫人当家。夫人可不喜欢少爷往常在外面那些女人了。” 她说完好像才察觉到自己的失言,捂住嘴,“哎呀,说多了说多了。” 这话自然是想要告诉南乐,你虽然特别,但别以为你就是最特别的一个,林晏是风流惯了的人。就算你能进门,也过不了她父亲那关。 可画春不曾料想的是,南乐听到这话,面上表情竟没有什么变化。 忽然,画春感觉到一股悚然,回过头便见到林晏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冷眼看着她。 她整个人都是一惊,梳子从手中跌了下去,额上淌下冷汗。 林晏收回目光,“今日起,你不必在院中侍候了。” 众人皆是悚然。 这话对于自小跟着主子一道长大的家生子来说,简直比死还可怕。 画春当了这么多年的半个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府中默认将来林晏娶妻,她一定是要开了脸当姨娘的。 这被赶出自己主子赶出院子的大丫鬟,出去怕是只能干粗活配小厮,倒是还不如死了干净。 画春马上落下泪来,扑上去抱住林晏的大腿求情。 她哭的伤心,声泪俱下的念着多年来的情分。 林晏却是不为所动,目光扫向旁边的仆妇,不耐道:“你们还不将她拖出去?” 人都走了,屋中便只剩下两个人,但画春的哭声隐约还能听得见。 林晏走到南乐的身后,捡起地上的玉梳,弯腰的瞬间,肩背传来一阵刺痛。 他缓缓直起身,拘了她一把长发握在掌心。 南乐嫌恶的一把将头发从他掌心中拽出来,她起身便想走,却被林晏扣住双肩,用力按着肩膀坐回了原位。 林晏俯下身,贴在她耳边,姿势像是从背后将她温柔的搂在怀中,好似一对恩爱交颈的眷侣。 镜中映出他的脸,眼中含着笑,声音低沉,话中却全然是另一个意思。 “怎么这般不听话?非要绑了手才老实?” 南乐紧紧皱着眉头,满脸的嫌恶,只觉得可笑与恶心,伸手抓起梳妆台上的方形瓷花瓶便要往他头上砸。 林晏几乎被训练出了本能反应,眼疾手快攥住她的手腕,东西哐当落地,碎成无数片。 他几乎要被气笑了,“南乐,你就非得如此吗?” 每一次他想与她花前月下好好谈谈的时候,她总是这般,能将好好的二人世界弄成全武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