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半分往心里去,更不可能会让他难受。 但此时听见他们说这人又是被南乐所救。 他却禁不住面色一冷。 那一夜吴虎带着面巾,他未曾看见他的脸。 现在看见吴虎的脸,林晏才想起之前他是见过这个人的。 在南乐丢失的那一日,早上便是吴虎带着一群人告知一众渔人南乐已经找回来了。 林晏的记性不差,他不会忘记这男人那一日一路上对他的几次带着敌意的警告和威胁,以及对南乐的回护。 这人甚至还指着被打断腿拖出去的人,威胁他,“看到了没有,以后你敢欺负南姑娘就给我等着,有你好果子吃。” 林晏从回忆中抽出神,抬眸看向南乐,唇角微勾,勾出一抹极凉的笑。 自从她搬了家,身畔的男人就没有断过,还真是如鱼得水。 说风流,到底谁更风流? 他不过就是与她身边的小姑娘多说了几句话,她就如此大闹。 那她呢?昨日与一群年少好颜色的新情人调笑,今日又是救了哪个旧日的情郎,又比他干净到哪里去? 一群男人个个都捧着她,她这倒好,真是浪蝶跌进花丛,众星捧月。处处都有人为她伸张正义,人人都爱她。 过去他倒是小瞧了她,以为她天真单纯,什么都不懂,却不知道她还有这样让男人们为她俯首帖耳的本领。 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南乐抬起头向门外看去。 沈庭玉站在门口,肤白如玉,面上不施半点脂粉,却比春花更艳三分,端端立在那里,将身畔的一切都衬得黯然失色起来。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比起平时,他此时的表情多少显得有些奇怪,周身更萦绕着一种低沉的威压。 南乐看着他此时的神色再一次想起了在马车上的情形,缓缓皱起了眉头。 四目相对,沈庭玉死死得瞪着她,乌黑的眼睛很快就红了,如浓云堆叠在天空,氤氲出水汽。 他的眼睛本就生的相当漂亮,此时氤氲着泪水,目光却又是千般的温柔,万般的留恋,那样怔怔的望着人,愈发惹人生怜。 南乐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对着她又哭什么? 或许是因为照顾都成了习惯,看着他这份模样,她竟有些难受。 南乐只能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再被他的可怜样子骗了,绝对不能心软。 她硬起心肠,板起脸,故作不为所动的移开眼,强迫自己去听旁人说话。 “吴虎这会儿至少还有一口气吊着。那一日其他的兄弟没有这么好的命,现在骨头都凉了。也不知道咱们明日能不能有虎哥的好运头。” “论好命谁能有林公子的好命?你得学学林公子啊!” “学什么?咱们这等贱命也配学人家林公子。” 霍林南重重得咳嗽了一声,“武人立世信命不如信手中的剑,你们若想与吴虎一样,不如多练练剑,将自己的剑练得如他一般再说!” 众人神色各异,有的人心中并不服气,仍旧挑衅得盯着林晏。 有的人却是悄悄握住了手中的剑,神色一凛。 学习同样的剑术,差不太多的年岁,甚至吴虎还要更年轻,却在方山堂说话这么有分量,无非是因为他的拳头够硬,剑足够好。 林晏看着南乐,眸中晦暗莫测,似笑非笑道:“这救命之恩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相报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