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恕罪。” 旁边的含月已是泫然欲泪,用一把柔到极致的嗓子说道:“大人息怒,都是奴婢错了,这位小哥拦过的,知道奴婢是来服侍的丫鬟之后才让进来的,是奴婢做事欠妥了。” 旁边有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说情,男人家有再大的火也该放下了,没想到沈清目光严肃神色紧绷,直接将含月的话当作耳旁风,对高一厉声道:“出去跪着。” 高一矮着身子出去了,就跪在人来人往的过道上,那边的荣之华很快就知道了,对着旁边的一位锦衣公子问道:“这位可是个不好美色的?” “呵”,这位锦衣公子就是程景口中的荣三郎,他正双腿交叉躺在竹椅之上,浑身懒洋洋的跟没有骨头一样,身着一袭碧青色蜀锦袍子,雪白的面皮上一双丹凤眼,此刻眼尾微微上翘,透着一丝不屑:“这个沈清是这次调查的大头,出身贫寒了些,不过却是个聪明人,先是扒上了镇北侯府,紧接着又扒上了潜邸之时的皇上,如今才二十多岁,就已经成了正三品的京官,未来无可限量啊,他这次要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彼此还可以做个朋友,若是他想当什么铁面无私的好官的话,恐怕就不好走出这烟柳江南了。” “那你觉得他属于哪一种呢?含月可是咱手里最拿得出手的姑娘了,方家公子要了好几次都没给,结果好像也不是很对这个沈清的胃口啊”,荣之华还是有些担心。 “读书人嘛”,荣三郎端起旁边茶几上一杯葡萄酒微微摇晃着,红色的酒液在玻璃杯里泛出诱人的光泽,荣三郎微抿一口道:“读书人最是酸腐,明明心里龌龊的跟什么一样的,便面上还要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来,咱把姑娘送去了,他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总要装一装的,不过来日方长,我就不信他还是个柳下惠不成,这江南的风景和女人,可最是醉人呢。” “这就好,自从知道有人要来这边查账,我这心里就总是不踏实”,荣之华虽也是荣家人,但却是荣家的旁支,靠着巴结嫡支坐上了这杭州知府的位置,之后有一些事情就不受自己控制了,他自身虽是正四品,但在荣家这位白身的少爷面前,倒像是一个奴才了。 荣三郎笑起来:“怕什么,他沈清就算查出来东西,你看他敢上报吗?他背后有镇北侯府又怎样,我背后可是有太后姑妈的,你可别忘了,咱们皇上的小表弟也在这呢,他收钱收的欢实着呢,真的不行了就把他丢出去呗,看看咱们这位沈大人敢不敢同时竖我们这两家敌人。” 荣之华想想也是,这大渝朝谁都知道江南这块有问题,可是也知道这里的风险有多大,轻易不敢来,他们不是查不出东西,他们是怕查出来了回不去,这位沈大人若是真聪明的话,找几个小喽啰回去就行了,江南这边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他沈大人也继续做着自己的高官,对双方都好。 …… 华灯初上的时候,湖边水榭里已是挂起了荷叶纱灯,橘光冉冉,浸润出一片柔艳之色,临湖的廊柱之下挂着青色的薄纱,随风轻摆,袅袅娜娜,这就是江南,一楼一阁,一纱一帐,无不体现出一份雅致,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怕是将军如铁的铠甲也要变得柔软了。 沈清来的时候,水榭里已坐满了人,杭州这边数得上号的官员都到了,而他们这边傅仲程景和宁简也已坐好,正与荣之华说着话,荣之华见沈清后连忙起身,和煦问道:“沈大人休息的如何?” “肯定休息的好啊,要不然也不至于来这么晚了对不对?” 沈清还未答话,傅仲已经抢着说了,此时他坐在案几之后的蒲团之上,身上歪歪扭扭的,旁边跪坐着一位姑娘,正小意地为他倒着酒,沈清不理这家伙,对着荣之华道一句“甚好”之后,就坐到了程景旁边,低声问道:“你怎么不等我啊?” 程景正一心一意吃饭呢,闻言看沈清一眼,把嘴里的东西吞进去以后道:“你睡的跟死猪一样,我饿的不行了,所以就先过来吃东西了。” “你房间里有姑娘没有?”沈清想着应该每个人都有的,不过还是要问一句。 “有啊,不过我看都没看一眼,像我这等好男人,是绝对不会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的,不过嘛“,程景靠近沈清道:“这个宁简可不一定哦,你别看傅仲那小子看着跟色中饿鬼一样,那姑娘根本没入他眼,反而这个宁简嘛,现在端着架子看着一本正经的,心里不知道多么纠结呢,姑娘拿下他只是时间问题。” 沈清听完之后就沉静下来,既不喝酒也不吃饭,就在这时荣之华站起身对着他们道:“各位大人今日能来到杭州,下官不胜荣幸,特备此薄宴,为诸位接风洗尘,也希望各位大人在杭州这段时间能开颜尽兴,好好领略一下我们这边的风光啊。” 众人举杯共饮一杯。 接下来就是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