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唇轻轻笑了出来:“这要换做是个人,可是个浪荡的登徒子。”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只是还没有碰到鹿角,斜对面就冲过来一头母鹿,直直奔到上官露跟前,哼哧哼哧用鼻子冲她喷大气。上官露侧头对李永邦笑道:“哎呀,这是一对啊?太好玩了,她在吃醋呢,冲我撒泼啊……” 上官露弯腰对母鹿道:“你放心,我不会抢走他的。”言毕,朝母鹿伸手,企图释放善意。 岂料母鹿身体一转,用屁股对着她,还抬起了后腿,李永邦赶紧一个箭步挡在她身前,将她揽在身后道:“到底是畜生,小心些。” 那母鹿没踢到人,悻悻的回头,但是顷刻间态度变了,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盯着李永邦,摇头晃脑了一阵子,随后耳朵竖起来伸长了脖子凑近他瞧,若是化作个女子的话,神态多有娇憨。 这回轮到雄鹿不高兴了。 上官露下巴搁在李永邦肩上,调侃道:“咱们陛下,也还是很有魅力的嘛,连母鹿都能跨越种族的审美瞧上你。” 说完,止不住的娇笑,瞧着两头鹿打架,一会儿用屁股顶撞来顶撞去,一会儿你踢我一腿,我踩你一脚,乐得不行。 跟在两头鹿的身后于附近林中追逐嬉戏,因手里拿着吃食,两头鹿也也不闹别扭了,对她谄媚的不行,时不时逗得她发笑。 李永邦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叮嘱道:“跑慢些,当心被裙子绊着了。” “你这么磨蹭,都快成老头子了,快过来……”上官露的声音里透着愉悦,是雨歇后的第一声鹂莺,是初春新绽的嫩芽,真是旱林逢了甘露一般,久违了。 感染了他,嘴角也漾起笑意。 “那是哪儿?”上官露蓦地停下来,指着松林间的一条栈道问。 “往山中去的。”李永邦随口道,“以前也到那边的山头上狩猎,只是那上面近几年没什么物产,便荒废了,这桥风吹日晒的,没人走,也有些零丁。你勿要靠近。” 上官露于是冲梅花鹿招手:“快回来,乖,那儿危险,摔下去可是万丈深渊。” 也不知那两头鹿听懂了没,总之没再前行,暮□□临,两人便带着鹿儿回去,就是一路上母鹿还不高兴,不住的用脚甩雄鹿的脸,啪啪啪…… 鹿儿由专人饲养,送回了棚子,上官露还去视察过,住的挺宽敞,也很干净,就是被关押着,不如漫山遍野的奔跑来的恣意畅快。 * 忙了一整天,寝殿里用过晚膳之后,便早早的歇下了。 月上中天的时候,上官露突然咳了两声,她心思深,向来浅眠,这一咳,难受的不得不用手抚着心腔,深吸了两口气,彻底醒了。 不知是不是从上官夫人那里过来的,白日里她也没有同大夫细究母亲的病,眼下不明不白的…….她忘了一眼枕边人,传给他可不好了,便披衣起身向外去。 窗户半开着,能看见不远处种植的许多参差不齐的树木,遛鹿的时候没留心是什么品种,而今大风一刮,刷拉拉的作响,听起来竟像是下雨,她不禁将窗户又开大了一些,微抬着头,真下雨了吗? 只见漫天粉色的花瓣从半空中徐徐坠落。 她笑的有几分慨憾:“谁这样大的手笔,摇出一天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