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是先见一见皇帝,搞清楚皇帝对陆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她于是屡屡要求,皇帝却总是不见,她唯有让福贵到御前去走一趟,福贵向福禄好说歹说,福禄始终坚持道:“陛下正在里面和几位大人商量赈灾的事呢,委实是分不开身,请太后再耐心等一等,待陛下一空闲了,奴才立刻前去禀报。” 福贵这么白跑了好几回,就懒得再去吃闭门羹了。 太后没法子,趁着仪妃和纯妃来看望她的空档,声泪俱下,纯妃回去后仔细权衡了一番,等到众妃清晨去向皇后请安的时候,便当着大家伙的面如实转述。 今年的夏天尤其的热,上官露的茶饮里特地加了金银花蜜,上官露抿了一口道:“纯妃说的有道理。陛下是时候该去看看太后了。既然这件事是太后吩咐纯妃办的,想来是信任纯妃,那就有劳纯妃亲自去未央宫跑一趟,给陛下提个醒,顺便把明亭也带上,最近朝政吃紧,陛下一直愁眉不展,也该享一享天伦之乐了。” 纯妃道是,她选择帮助太后一回,是考虑到陛下很久不来后宫了,一两个月不见人,连孩子也不来看,她只能寻着这么一个借口去找他。午后给皇帝送莲子羹的时候,便劝道:“陛下,再怎么忙于政事,也不能忘了抽空去向太后请安啊。” 皇帝默默的品了一口莲子羹道:“哦。你的莲子羹不错,朕吃过了,你的心意朕也领了,朕近日忙得不可开交,略有些乏了,你就先回去吧,好好地看顾明亭,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费心了。” 纯妃是有意没带明亭来的,想与他两个人亲近一些,眼下看来还不如带明亭来,总胜似现在这般尴尬。 纯妃失落的离开了。 其后,皇帝如约去看望了太后,一踏进永寿宫就环顾四周,赞许道:“嗯,不错,宫人们服侍的不错,井井有条,太后的气色也不错,这样朕就放心了。怎么,太后这么着急的找儿臣过来所为何事啊?” 太后心里喜出望外,偏又做的一副冷若冰霜,拒人千里的样子,李永邦道:“哦,没事啊,没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没事我就不能找你来嘛!”陆燕哽咽道,“让你来看看我就这么难吗?!” “我知道,父亲他又给你惹麻烦了,我不是要插手你的决定,要你收回成命。”陆燕红着眼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我只求你不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好的看看我的处境,我过的并不好。”说着,令绯月把东西拿出来,道,“你看——”一边指着地上血淋淋的一只燕子道,“有人威胁我,你也不管吗?她径直就丢在了我的宫门口,如此猖狂,肆无忌惮,你也视而不见吗?” “太后说的是谁?”李永邦俯身看了看那只被匕首捅的满身窟窿的燕子道,“太后若是觉得住的不开心,下人们服侍的不周到,你有什么要求,大可以跟皇后提。还有,太后适才的话,似乎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 “你明知故问。”太后掖着眼角,“她前两天才来羞辱于我,近来又故意用这些东西来恫吓我,她是六宫之首,没有她的授意,谁敢这么做?你竟还让我求助于她。” “你啊……”李永邦端起茶杯,淡淡道。 “什么?”陆燕惊讶的抬头。 李永邦的眉间流露出不胜其烦的意态:“朕不愿到这里来,就是受够了太后对皇后的种种猜疑和毫无根据的指责……甚至是嫁祸。” “你说什么?”陆燕气的嘴唇轻颤。 “你要是觉得这是皇后在暗中使坏,那么捉贼拿赃,太后身边的宫人又不是皇后拨给你的,全都是服侍了太后那么久的,是你自己的人,你让他们夜里不睡,好生的守着,生擒贼人便是,还怕揪不出使坏的贼人吗?可是太后没有。” 李永邦轻轻一叹:“宫里的人都知道,永寿宫夹道里一溜的燕子筑巢,太后下命,不许惊扰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