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阿泉看来,香港屁大的地方,能有什么大戏院? “还真没来过!”石志坚顺着他的话。 “这地方好大,好壮观,我被震惊了!连灵魂都发出一颤!”石志坚说完,还冲张阿泉竖起大拇指,“泉哥,你信我,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阿泉翻白眼,信你个鬼!你小子连眼神都没变,鬼的震撼! 张阿泉觉得和石志坚说话很别扭,这小子太假了!比自己还假! 很快,两人就来到戏院大厅。 此时,偌大的戏院宾客爆满,放眼看去,那是一个弧形的场地,上下两层楼,密密麻麻坐满了人,此刻人头攒动,掌声如雷。 而在正中间的大舞台上,正在演唱京剧名曲《苏三起解》。 一个身穿戏服,脸上涂抹着胭脂彩妆的纤痩女子身披枷锁,正在哀婉地唱着:“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我心内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阿泉带着石志坚径直上了二楼贵宾席。 这个地方观看戏曲极其安静,也很方便,此刻也是坐满了人。 “好!唱得好!”体态犹如弥勒佛的詹兆堂手持折扇,大声叫好。 旁边,他的亲侄子詹鹏飞站在一侧,犹如伺候在弥勒佛身边的童子,不发一言,看起来极其老实。 詹兆堂坐在贵宾席位上,冲着台上鼓掌叫好道,叫了几声之后,朝詹鹏飞伸出手。 詹鹏飞就把一只鹤嘴紫砂茶壶递给他。 詹兆堂就着壶嘴吸几口,再把茶壶递还给詹鹏飞。 詹鹏飞不情不愿,却又不敢反抗,接过茶壶之后,再次老实巴交站好。 就在石志坚打量詹兆堂和詹鹏飞的时候,阿泉迈步上前,趁着詹兆堂刚喝彩完毕,俯身弯腰对着詹兆堂耳边说了几句。 詹兆堂这才转过头,把目光移到石志坚身上,笑道:“不好意思,石先生!刚才看戏看得入迷,没发现你过来!” 詹鹏飞此时也看见了石志坚,目光中露出一丝怨恨。 要不是石志坚,他也不会被伯父这样惩罚,要当他的跟班,跟在身边斟茶倒水做足一个月! “詹老板客气了!”石志坚笑道。 “既然来了,就先请坐下,我们一起把这支曲子看完!”詹兆堂指了指大戏台,“这可是我们德和楼的名角徐露,这首《苏三起解》也是她最拿手的!在香港,可没得看!” 石志坚看了一下,四周黑压压的,全都坐满了人,又哪来的座位?甚至连个板凳都没有。 见石志坚四下张望,詹兆堂这才拿折扇敲了敲自己脑门,“你看我,老糊涂了!今晚这场戏一票难求,我本来是帮你订了位子的,谁知道你来的太晚,现在位子被人占了!不如这样,石先生,先委屈委屈你,和鹏飞一起站一会儿,我这就让阿泉去找戏院老板,帮你重新安排座位!” 不等石志坚回答,詹兆堂又扭脸吩咐张阿泉道:“阿泉,去找戏院老板,就说我朋友来了,让他赶快安排个座位!” “是!”阿泉毕恭毕敬地躬身抱拳,转身离开。 詹兆堂吩咐完,装作没看见石志坚的眼神,反而朝旁边站立着的一名服务生招了招手。 这服务生似乎是专门被派到这里开伺候詹兆堂的,因此一看到他打手势就立马涎着脸过来,点头哈腰道:“詹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去,送上十个花篮!”詹兆堂笑眯眯道,“徐花旦,唱得好!我心情也大好!赏!” “多谢詹老板!”服务生高兴至极,因为每送一个花篮他都会有一笔小小提成。 打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