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责我?” 说完,直接摔了手机。 他走了几步,面朝天倒在洁白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自嘲地勾唇。 他知道是谁给他下的套,他知道是谁散播照片,可父亲问他的时候,他怎么回答的? ——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随便谁都有可能。 多么可笑,他竟然在……保护那个人。 比起所谓的裸照门和禁足,这些天来,压在他心头最沉重的石头,让他终日不得安宁的,却是那天失去意识前,他隐约认识到的一个可怕的事实。 再怎么忽略,依旧无法掩盖的事实。 他可能,爱上了一个人。 沈修笑了出来,笑声空洞干涩。 良久,他坐了起来,站在书桌边,拿起座机的话筒。 换了一个手机后,他跟很多人断了联系,有些经常玩在一起的朋友,他连他们的号码也记不住。 但他记得她的,如此熟悉,睡梦中都能倒背如流。 铃声响了一会儿,有人接起。 双方都没人开口,电话两头,同样的沉默。 最后,还是他说:“你满意了?” “满意什么?”苏兰声音漠然。“沈修,我爸爸的骨灰盒埋在地下,而你好端端的活着,以后依然是生活富裕的人上人。” 他低笑,淡淡道:“死的人,不止他一个。” 苏兰的语气比他更淡漠:“一场意外车祸,你失去了亲人,爸爸承担了法律上应尽的责任。可你的所作所为,法律不能让你负责,又有谁能来惩罚你?” 他靠在桌边,抬起水杯喝了一口。 真是奇怪,这几天,他一个人呆在宾馆,想了很多事情……当他终于平静下来,当一切的愤怒和仇恨悄悄退去,他心里最深的念头,居然是,他想念那个人了。 很想听听她的声音,想和她心平气和的说话,即使她恨他,那也无所谓。 她恨他。 那就让她继续恨下去吧,一辈子记在心上,也很好。 是谁说过,不能在你爱的人心口留下甜蜜的吻痕,那就刻下深深的刀疤。 于是,他笑了:“苏兰,我们之间还没完,你等着。” 对方挂断了电话。 * 一年后。 婚礼前三天,苏兰在家里试婚纱。 洁白纯美的定制婚纱,拖着长长的裙摆。 方姐抱着几个月大的囡囡,站在试衣镜旁边,满眼惊艳地打量苏兰,由衷夸赞道:“苏小姐,你穿着这条婚纱真是太好看了。哎唷,你产后身材恢复的真好,要我生完小孩也能这么苗条,我家那死鬼就不会在外头鬼混——” 苏良背着书包出来,正好听见,撇了撇嘴角,两手捂住小宝宝的耳朵:“你别在小孩子面前说有的没的。” “哎哟喂。”方姐笑得合不拢嘴,拍拍囡囡的背,对苏良说:“小孩子懂个啥子哟。” “你怎么知道她不懂?”苏良看了她一眼,转身面对苏兰:“姐,我出去一趟。” 苏兰笑了笑,问:“和李同学出去约会呀?” 苏良皱眉:“……神经。我去薛凯家里,不盯着他,他不读书。” 苏兰点头,说:“嗯,你去吧,今晚早点回来。冰箱里的点心带去给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