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秋恍若未瞧见她气极的模样,幽幽晃到石桌前坐下,单手撑着脑袋,小小打了个哈欠:“何必这般暴躁?那荷包可是你心上人绣的,你也不要?” 怒火燎燎的胸口蓦地泄了气,叶开夏愣愣地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地将褶皱非常的荷包摊开:“你说......这是兰儿绣的?” 兰儿绣的荷包为何会在他手里? 叶长秋不屑的瞥了眼女子痴傻的模样,就一个丑得不能入眼的荷包而已,当真是没出息。 前一刻还嫌弃,现在已经宝贝的将荷包捧在手心的叶开夏眸光闪闪,快步走过去坐到少年身边,磕巴的模样已然没了方才的气势:“你、你是哪里得来的这个荷包?” 其实问时叶开夏已经隐约知晓了,虽说可能是送给童山的,可是现在在她手上,想想是兰儿亲手绣的,心里即紧张又激动。 叶长秋凉凉瞥了她一眼,懒得回答这个问题。 见人没有理她,叶开夏也没有在意,咧着嘴角,将荷包看了又看,好似手中的是个甚珍宝一样,连对着自己最喜欢的木雕都没这般稀罕过。 仔细瞧着那色彩不均的鸟儿,其实也蛮别致蛮可爱,不像方才瞧的那般丑,叶开夏喜滋滋的想。 ...... 今日童山没有在酒楼呆太久,晌午刚过就已经到了家门口。 远远便能瞧见在院子那小块地忙活的关氏,等人走近了,关氏也只是抬头瞄了一眼,转个身,只当是没瞧见她。 知晓他还在生气,童山挠头没说话,瞥见他放在外面摘好的菜篮子,走过去便帮着提进了屋。 正在锄草的关氏面无表情,瞧见了倒也没说甚。 童山见状知晓他心里的气已经散了些,急忙回屋在拿了把锄头,三下两下便将那小片地的草除了干净。 而关氏站在菜地外,两手撑着锄头柄,悠闲地瞅着她忙活,望着女儿殷勤的模样与额角滴落的汗液,良久,他才幽幽叹了口气:“行了行了,草都除完了,你还在那敲个甚?” 关氏提起锄头柄,走进了院子:“快些进来歇歇罢,吃午饭没?” 童山听话的跟在他后面,闻言点头:“吃过了已经。” 她回来时可是做足了准备,就怕关氏还在发脾气,特意在酒楼吃饱了才回来,怀兜里还藏了个鸡腿,打算晚上饿了再吃。 “我煮了糖水,喝点罢。”关氏淡淡道,说话间已经将糖水舀好放到她面前了。 走了一路的童山刚好口有点渴,坐到桌前三两口便将那碗糖水喝下了肚,意犹未尽地抹了把嘴角,习惯性将碗递过去给关氏:“阿爹我还要一碗!” 恍惚间关氏好像回到了童山还是娃儿的时候,对他是满心依赖与乖巧,那时他们父女两人相依为命,因生活艰苦困难,童山比一些同龄的娃儿都要更懂事些,对他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有时候甚至心疼她太过懂事,从小到大就没有能玩到一起的孩子。 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关氏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只道女大不由爹,心头即是欣慰又有点儿惆怅。 也罢,女儿长大了好啊,他该开心才是,还与她恼这般多做甚。 忍下鼻尖的酸意,关氏接过小碗,低头帮她再盛了碗糖水:“别喝那么多,喝完这碗就随我出去,等晚些回来了再吃晚饭。” 童山抹了抹发腻的嘴角,不解道:“出去?去哪?” “不是说要退亲吗?你不去难道我想让我自己一人去?” 双眸蓦地瞪大,童山抹嘴角的手缰住,眨眨眼,有些不可置信:“阿爹您......答应了?”她以为要饿个好几日阿爹才肯消气的。 关氏坐到她对面,单手搁在桌上,没好气道:“不答应能如何?不答应你就不退了?” 毕竟是瞧着她长大的,关氏最是了解她的性格,听话懂事都好,就是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动。 虽说他不喜欢那叶长秋,不过阿山喜欢那也没法子,等嫁过来了到时再教他些规矩,不求他能干什么活儿,只要他能安分点,别到处招人就成! 作者有话要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