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多意带着那层未捅破的窗户纸上了高中,他抽条长高,感觉一夕之间长大了很多。他也开始了脚不沾地的打工生活,每天放学后在数份兼职中忙碌,和戚时安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毕竟戚时安已经高三了,他们两个人都很忙。 深夜十点多,沈多意坐在便利店的柜台后做卷子,有客人来的话就放下笔收银。便利店的老板人还不错,每天晚上还让他吃顿夜宵。 到了十二点多,他可以下班回家了,深更半夜到处都没什么人,走进那片胡同后更是安静得只能听到风声。 路灯坏了好多年,没坏的也不怎么亮,沈多意拿着手机照路,忽然手心一振收到条信息。 戚时安发来:“最近忙什么呢?” 沈多意回:“刚干完收银员下班。” 戚时安好像打字不用时间似的:“做家教么,教小学生。” 家教工资相对要高,还轻松。沈多意刚上高一,还没什么人愿意找他,于是他立刻回复道:“做,语数外自然社会我都能教!” 周末一早,他被戚时安接到了干休所,见到了自己要教的小学生,也就是戚时安的弟弟霍学川。 霍学川正抱着桃树耍赖皮,但是看见沈多意以后情不自禁地撒了手,他虽然不爱学习,但是求知欲很强,问沈多意:“哥哥,你们为什么戴着一样的手链,还都挺娘。” 沈多意窘迫地握住手腕,根本不知如何回答。戚时安见状把霍学川薅住一拎,惨叫声徘徊在家属院,把二楼露台上的鹦鹉都惊飞了。 补习期间,沈多意和霍学川坐在书桌前讲课,戚时安坐在沙发上旁听,见他弟不老实直接踹上去一脚。 中午时分天气热了,戚时安下楼去拿冰淇淋,霍学川终于逮到了机会,攥着铅笔头说:“多意哥哥,你别看我哥揍我的时候虎虎生威,他挨姥爷军棍的时候一动都不动。” 沈多意心一揪:“他犯什么错了?” “他学习太好了,真愁人。”霍学川又开始抠橡皮,“姥爷让我哥上军校,我哥不愿意,说要留学念什么、什么来着。” 脚步声传来,霍学川赶紧闭嘴,沈多意继续讲着,但频频开起了小差。两个小时结束,霍学川解放后跑出去玩了,屋里只剩下戚时安和沈多意。 戚时安问:“他跟你说什么了,最后那俩题讲得有点啰嗦。” 沈多意坦白道:“小川说姥爷用军棍打你?” “担心了?”戚时安把t恤衫撩起,腰背间好几道微微鼓起的红痕,还有些蹭破的伤口。沈多意伸手又怕把对方摸痛,最后只能凑近吹了吹。 下巴被托住,他仰头看着戚时安:“怎么了?” 戚时安说:“吹不顶用,得抱。” 沈多意张着嘴,头脑空白着抱住了戚时安的腰。他坐在椅子上,埋首于戚时安的胸腹间,闷声问:“你会去留学吗?” 戚时安没想隐瞒:“应该会,我已经十八了,要开始为实现梦想努力了。” “梦想……”沈多意一度觉得这个词很奢侈,至少对于他这样为生计奔波的人很奢侈。但他想通了,多多赚钱让爷爷过上富足的生活,就是他的梦想。 戚时安蹲下身来,扶着他的膝盖说:“我要学金融,将来想做一名操盘手,但这只是我梦想的一半。” 沈多意问:“另一半是什么?” 戚时安回答:“另一半是你,你的另一半会不会是我?” 那年大爆炸发生后,沈老犯过一次突发性心梗,沈多意此刻觉得自己也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