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指头。 贺青池指尖贴着他的脸蛋儿逐渐回暖, 转头看向弦窗外的玻璃,正好看到倒影上出现了温树臣的身影,他从洗手间的方向走来, 单手整理着袖扣。 两人的视线,也就再度的对视上了。 贺青池先低垂下眼睫毛移开,听见他的脚步一点点靠近。 “爸爸!” 小家伙最先有反应,伸着手要抱抱。 温树臣身形紧挨着贺青池坐了下来,没有把小家伙抱过去,凝视她的目光温柔极了:“还有十五分钟就到江城机场。” 贺青池无法一整晚跟他都僵着不开口,特别是在孩子面前,她情绪已经恢复冷静,只是四年的时光里没有和温树臣相处,造就了两人之间的一份距离感,即便静下心来也还暂时回不到以前那般亲密无间:“你身体……还好吗?” 她不问温氏内部斗争,不问四年来都发生了什么事。 唯一关心的,是他的身体情况。 温树臣偶尔还会轻咳嗽两声,面色平静道:“别担心,已经好转了不少。” 贺青池双唇动了动,想说自己不担心又觉得说出来更显得刻意掩饰什么。 她这几年来最挂念的就是温树臣的身体,这是毋庸置疑的。 “当年……”温树臣眼眸深浓盯着她瓷白的侧脸,似乎想解释当年的事,话到嘴边又无从说起般,顿在了两个字后面。 说到底他在最危难的关头选择送她回贺家,贺青池要记恨上他也是罪有应得。 提起当年让人最伤,贺青池听见他话锋一转,低声说:“这些年是我害了你。” 她被强行送回贺家,情绪波动大,后来又发现怀上了温见词,这些事情都同时发生了,导致抑郁症和重度失眠症复发,哪怕是待在贺家养病都差点没有挺过来。 温树臣自己身体不好,又面对着温家危险的局势,无法把她接回身边好好照顾,这些年,他对得起任何人,唯独是对不起贺青池,没有尽到丈夫应该的责任。 贺青池不想听什么道歉,这些都是字面上最无用的东西。 她低头看着腿上好奇眨巴眼睛的儿子,轻轻去握了握他小手:“你真的好乖呀。” 在爸爸妈妈说话的时候就自动变得安静,也不吵闹引起大人注意,小表情很认真,就跟听得懂似的。 小家伙小脸红扑扑的,似乎是听懂了妈妈对自己的喜爱。 温树臣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这对母子,大概是这个世上他最亲与最在乎的人了。 飞机很快就降落在了江城机场,此刻外面天色还漆黑着。 贺青池抱着孩子走出头等舱,隔离着人群从安全通道离开这里,到了外面后,她不得不面对一件事实,就是回到乌山镇,怀里的孩子也该还给温树臣了。 母子间的感情还没有培养起来,又恢复原初。 小家伙喜欢妈妈是喜欢,相比起来更依赖爸爸的一些。 那小手抱着温树臣的裤腿,眨巴着漆黑好看的大眼睛看着贺青池,还对她奶声奶气的说:“小池妹妹,以后我可以来你家找你玩吗?” 这句话也让贺青池意识到孩子的选择,眼睫毛轻轻的在颤,尽可能对他微微的笑:“好,你什么时候来……我都欢迎。” 小家伙欢喜扬起脑袋,对温树臣说:“爸爸爸爸,小池妹妹说欢迎我们去她家!” 不愧是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