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贺青池你演的不对,重来!” “卡!舒桐以你不会走路了是不是——” 拍摄片场响起的都是郭导一个人气急败坏地喊声, 那句当众质问舒桐以不会走路, 尤为清晰。 全场沉默。 过了半响,舒桐以慢慢地转过身, 无视上前替她整理妆容和服装的助理,直接面朝化妆间的方向走去。 郭导就算气得吹胡子瞪眼,也只能吼了一声:“原地休息十分钟!” …… 在场的演员该休息的休息, 段晋凡接过助理递来的矿泉水, 还擦了把汗,对贺青池说:“今天郭导炸毛了,连舒影后都敢内涵。” 谁会不知舒桐以身边的人早就跟剧组的人通过气了, 不许在她面前提腿的事。 郭导还众目睽睽之下说舒桐以不会走路,跟当众打脸没什么区别了。 贺青池也被一次次重拍累得不轻,正要说几句,先听见郭导在喊她的名字,手里还卷着剧本。 她二话不说,转身就朝反方向走。 段晋凡还在状态外:“贺青池,郭导好像再喊你。” 贺青池的脚步没有停下来,她才不当导演的出气筒,一看还卷着剧本就知道是要指导她演戏,平时倒是没什么,这节骨眼上,凑上去摆明了就是送死。 她想找个人多的地方藏身,谁知道推门进去,化妆间除了舒桐以外,连个助理也没有。 舒桐以在卸假肢,嘴唇发白,许是拍摄了几个小时没休息,身体承受不住。 贺青池无意撞见这一幕,进退都不是。 片刻,平静如常的走到自己化妆镜前坐下。 两人之间向来气场就不对,舒桐以把假肢放在一旁,长长的裙摆挡住了她的不足。 她的视线,也抬起看向了贺青池。 倘若贺青池脸上露出一点点鄙夷或者轻视的表情,舒桐以也是意料之内的,谁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笑看对方狼狈。可是她没有,精致轮廓的面颊表情平静,自顾自地拿起保温杯喝水。 舒桐以指尖根根攥紧手心,被这样撞见,就好比从未愈合的伤疤被人血淋淋撕开,隐忍许久还是爆发了;“出去。” 贺青池喝水动作一顿,仿佛是在幻听。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用命令的口气,让她出去。 舒桐以美人脸上没有寡薄的笑意,直视她凝望过来的视线;“我让你出去。” 贺青池这人脾气谈不上好,却是个讲道理有原则的。 倘若好好说话,她会顾及舒桐以卸假肢这事出去,给对方留点空间。 不过要是这副语气,管她是不是残疾人士,也没有给她跪的道理。 贺青池把保温杯朝桌上一放,轻描淡写道:“这间化妆间什么时候郭导指名道姓给你一个人用,再来跟我说这句话。” 舒桐以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低低陷入自己世界里:“你在笑话是吗?” 贺青池觉得这女人从拍摄时候状态就不对,可能是被郭导急躁的情绪也影响不轻,她也是运气不佳想避开外面的,转眼自己又到化妆间撞上这位。 她浅色的瞳仁很平静,对视着舒桐以,说:“你装假肢的事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要笑也早就笑完了。” 舒桐以也盯着她。 贺青池说完这番话后,脸上可见是连敷衍的表情都懒得给人。 片刻后。 舒桐以失态了几分钟不到,很快恢复素来冷清的脸色:“就算你得到名分,也永远走不进他真正的世界。” 贺青池直接抓住了名分这两个字的关键词,她当机立断从化妆镜前站起身,朝坐在沙发处的女人走去,脚下踩着是七厘米高跟鞋,走的不慢也不快,面对着坐姿不动的舒桐以,显得几分盛气凌人了。 “你也认识那个姓孟的?” 贺青池唇间猝不及防吐出的熟悉字眼,让舒桐以的美人脸变了一分,抿着声调:“你说什么?” “就是离了三次婚的那个,温树臣都跟我说了。”贺青池脸上在笑。 从舒桐以细微的反应上看,她越发笃定了这一点。 倘若昨晚温树臣出去见的人之中,没有舒桐以的话,这个消息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还能在温树臣刚不久和贺家在婚事上达成共识后,就知道她有名分了。 舒桐以也不是好套话的,眼中情绪闪动:“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她越是嘴硬,贺青池就更难缠,偏偏舒桐以的假肢也卸下了,仿佛被困在这一张小小的沙发里,左右都躲不了她的“逼供。” 千载难逢的机会能看到这位清傲的影后美人脸的面具开始破裂,贺青池眼睛弯了弯,慢悠悠的说:“看来昨晚温树臣去会朋友之一的人了,有姓孟的也有你了。” 舒桐以冷下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