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举手投足都更具气势,竟已经是一个元婴期的修士。 “塌了五座楼船,十八艘翼舟下落不明,四只海鹘被击碎,先雇用二十只鲛人打捞财物。” 少年以一种老成的语气清点损失。 任春紧跟在任夏行,还没等他说话,后头的她直接一把撞开兄长,急吼吼道:“大哥,你先替我调派些人手!!” 少年慢条斯理,连看都没看一眼道:“春儿,现在大家都在救灾,莫不可任性。” 任春索性挡在对方面前道:“那头蠢鳖吞了唐萤的活尸,我要他连皮带骨吐回来!” 少年扬眉道:“平日没见你多敬爱父兄,怎么现在任家遇难,胳膊就急着向外弯了。” 任春被他这番阴阳怪气下来,弄得愤怒又不解,怒气冲冲道:“任东临,你在说什么阿?爹说了,唐萤习了任家的炼尸术,不只是任家的贵客,还是半个任家人,既然偷的是任家人的东西,还不许我让人找回来吗? ” “不许胡闹,哪怕你把一半筑基弟子都带上去也打不过一头瀛鳖,之后爹会去和他们谈。你与其替你朋友打抱不平,不如快点修行,早日结婴。” 任春正想说什么,不远处的水面跃上了一个身影。少女浑身湿漉漉的,只见她甩手一抚,冰晶散落,已然恢复一身干燥净洁。只是她的面色不太好,嘴唇白得发紫。 没有,还是没有找到傅莲。 唐萤耳晕目眩,上空的太阳没有给她丝毫温暖,反而是脑袋一会冷一会热,热胀冷缩疼得像是被劈成两半。 任春咬咬牙,冲过去拉住对方道:“唐萤,我要你别去找了!瀛鳖一跃便是数里,你又不是鲛人,哪能长时间待在水里!等我借到最快的船,我们一同过去要人!” 任东临收回严厉的脸色,对失魂落魄的少女颇为客气道: “唐道友,你的活尸既然是在任家船上失踪,我们自然会负起责任。一会我让人带你去冰库,那里尸体保存完好,且都有炼气以上修为,你可以任选一个炼制成活尸,我们可以从旁协助……” 任春紧握着唐萤冰冷的手,怒极反笑: “大哥你是不是尸油闻多了,脑子不清了,筑基活尸不到万分之一的会进阶成白尸,哪能相提并论,何况那具活尸可是唐萤的…… ” 少女猛地缩回了手,似乎拒绝了任春的好意:“不劳烦各位,只需要给我一艘小筏,我自便就行。” 任东临似乎没听道,只是继续提议:“唐道友,不然你看这样如何,我手下有一具金毛殭尸,是一只很罕见的金丹期活尸……” “我不要活尸。” 少女抬眸的瞬间,似蕴含着一种无声的力量,让在场的人不禁静默: “我只想找回我的亲人。” 鲛人下水声让任东临回神。见少女毫不给面子的拒绝,他不禁蹙眉,眼角瞥了一眼年幼无知的妹妹,心里虽然有些犹豫,但元婴修士的威压已然隐隐蠢动, 任夏行突然出声打破沉默:“不然这样,我手下还有几艘空船,一会让我的人出去搜索。” 任东临和他对看一眼,两兄弟从中看到了默契,只是没等他们继续一搭一唱…… “行了,唐萤很累了,我先带她去休息,五哥一会把船准备好便是。” 任春重新拉起少女,一如既往地娇气道:“我们先换件衣服吧,都是鱼腥味的,好难闻阿” 唐萤没说话,只是任由少女拉着自己走。她垂睫,几个绿衣的任家弟子擦肩而过,四周挥之不去的绿色好似黏滑的青苔,每一个都在阻碍自己去找傅莲的脚步。 看着妹妹离开的背影,任夏行立刻收起温文的笑容,意味深长地看了少年一眼:“是爹的意思?” 身穿爪袍的少年看着幽粼粼的沼海,眼底似泛着波光。 “春儿她天真灿慢,不会去多想,何况我们与瀛鳖明面上向来水火不容,应是不会引人怀疑” “为什么要……” 任东临一个眼神就让他住了嘴:这不是自己该问的。 “那个唐萤年纪轻轻造化不小,怕是不会这么算了,你让人看着点,别让她利用春儿就行。” 唐萤不知道自己正被各方人马惦记上。她趁着少女叽叽喳喳,轻轻挣开手腕,在对方回身前,她逼自己回忆起凌海庄,回忆面对贵客的表情,虚伪而谄媚,那种防备一切的微笑。 “任春。” 少女苍白的面容挂上一抹无碍的微笑。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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