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八脚抽蓄,肥肥的肚囊映出火光,很快就被燃成一撮火球。 萤火般的光虫已经攻克了整口井的丝网,不见火海沸腾,唯有星火徐徐,井中渐渐开出一道焦黑的通道。 确定烧干净后,二女赶忙攀入井口,那些没烧尽的星火亲昵地围绕在唐萤周围,本来漆黑狭窄的通道彷佛流入银河的支流,无数萤虫大小的光点四处飞舞,活泼欢快,星光满盈,煞是迷人。 “你这叫什么阿。”任春看得眼底流光溢彩,不禁惊叹。少女的确修为低落,但這施法手段却极其古怪精妙,可说是异于常人之处。 唐萤不过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奇效。 对方前不久才批判了自家门派,唐萤决心要在这个女邪修面前为九极门正名,便故作高深道:“此招名为萤火,乃我九极门千变万化的火诀之一。” “萤火?你不就叫唐萤吗?”任春到底道行比她深,一眼就看穿小姑娘的心思,不禁觉得这一根筋的正派女修还是有几分可爱之处。 唐萤见她喜欢,便让萤火在她们四周打转。在眼下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境,着时让两个相互依靠的小姑娘多了几分安慰和暖意。 打开木门,走进井下的暗道,任春不知这里的龌龊,见满地床铺就要坐下,立刻被唐萤提起来。 “没有神龛就没有出口,鬼姑这次不惜破坏鬼蛊的部分阵法,似乎想直接操控那头凶尸致我们于死地” 她将树皮脸的猜测告诉任春,对方面色一凝,似不意外。 唐萤正想与她商量对策,却见任春袖下突然飞出东西,猛地就朝自己袭来。 少女的手腕和双脚瞬间被绑牢,只见两条银蛇炼灵活地缠绕住唐萤的脖颈,她越是挣扎,便越是缠得紧,半点施展空间都没有。 没料到任春突然发作,唐萤面色惨白,不知是要恨自己太过天真,还是要破口大骂邪修卑鄙无耻。 任春走到唐萤身侧,娇美的面容毫无歉意道: “我不能操控鬼姑的傀尸,但却可以炼制新尸与之抗衡。鬼姑的傀尸再怎么凶猛,终究只是几具凡人躯体拼凑而成,远不能和修士之軀练成的殭尸相提并论。唐萤妹子,事后你我二人平安出去,我再向你赔罪就是。” 在她看来,这不单单只是自己的私心,还是逃出绝境的唯一办法。 任春不是第一次干这种掠劫的勾当,但想到二人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同伴,还是稍稍放软语气,宽慰道: “唐萤妹子,你对你的同门已经仁至义尽,炼尸的是我,魂魄就算怨恨也是恨我,你莫太自责。” 唐萤面如死灰,彷佛对方是要生挖她的心肝,任春索性不看她,轻松就解了那储物囊,拿出那装有傅莲尸首的妆宝盒。 少年华衣束发,面容绮艳如霞,五指似戴着青玉护甲,哪怕现在只是一具尸体也是异常美貌。任春难掩喜色,唐萤看在眼底,心里也大概明白之前对方说什么灵珠抑制尸变一事怕也是骗她的。 她被任春骗,又被老树皮脸骗,像个三岁稚儿被唬得团团转,却浑然不自知,就这样把救命恩人给卖了。 树皮脸敏锐查觉到唐萤生出死志,一直冷眼旁观的她不禁有所触动。 一开始她只觉得这老乡性子纯善,待人不卑不亢,最重要的是并不会因为弱小而对他人谄媚讨好,还保有现代人的坚持和尊严,很好,还活得像个人,没丢她这老乡的脸。 只是唐萤对待那死去的同门明显非同一般,竟是有与其共赴阴间的觉悟。 现在她不禁和任春起了同一个猜测,那面容殊丽的少年尸首该不会是对方的情郎吧? 其实她不知道,唐萤在这个世界一出生就是孤儿,又无意识受破碎的前世记忆所累。少女茕茕孑立,始终无法与这个世界的人有所交集,如若没有意外,本该淡然隐世一生,成为他人故事的袅袅茶烟,毫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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