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惊讶,困意都散去了大半,程瑶棠诧异问:“为什么?” 江然没说话,只是搂着她。 程瑶棠慢慢回过神:“父王和母后会去吗?” “父王会去。” 看来,程王妃也不会去了。 这就代表着…… 程瑶棠长吐一口气,眉眼一弯,“如果我也不去,只怕有心人会注意到不妥之处,打草惊蛇。” 不等江然说话,程瑶棠已经飞快接着说:“既然要做,就要做好,否则后路艰难。” “就让我去吧,你先给我提个醒,我先离开就好了。” 江然下意识的拒绝正要出来,又听见程瑶棠威胁:“你如果不让我去,我便是偷跑着去,也要去。而且要和你记仇!” “……” 江然将人搂紧。 是他爱的阿棠啊,让他想时时刻刻带在身边的阿棠。 - 周元礼的亲事一安排下来,就被封为齐王。 和施怀娴的这门亲事,倒也算才子佳人,令人连连赞叹。 程瑶棠随江然来到齐王府,看着新娘子走下花轿,一步一步按着南国礼节行成亲礼。 盖着红盖头的施怀娴,入目之处全是一片大红色。由人扶着,像是个提线木偶般,规规矩矩的被安排妥当。 这时候的耳朵,好像比平时要灵敏许多,她听见江然的声音,眼睛微微泛红。 在听见江然亲昵叫着“阿棠”、“阿棠”,她心底的酸意又咕咚咕咚冒出来。 不过很快,她就将这份心思完好藏匿起来。 今后,她就是齐王妃,当家主母的道路还很长远,将来,她肯定可以不输给程瑶棠。 新娘子被送入洞房,喜宴正式开场了。 程瑶棠喝两杯酒后,借口上茅房,往齐王府的后院行去,那里有江然安排的护卫正等着她,将她送离这里。 闹完洞房,掀了红盖头后,周元礼便出去饮酒了。施怀娴有些坐不住,慢慢起身,推开窗户吹吹风,结果意外看见程瑶棠的身影。 程瑶棠,这是要去哪里? 这时,两名护卫映入眼帘,带着程瑶棠往小道飞快远去。 目睹这一过程的施怀娴愣怔在原地,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程瑶棠这样急急忙忙的…… 她眼皮一跳,立即转过身,想要出去。 当先一步的,周元礼快步推门走进来。 他显然不是个好酒量的,不过才出去没一会儿,就满脸的醉意,不过神色还算清明,严肃拉过施怀娴,嘱咐道:“我带你去密道内,你先躲着,等我回来找你。” 施怀娴睁大眼睛:“发生什么事了?” “今日父皇设了一处好戏与陷阱,就等着郑家的人往下跳。” 郑家的人,指的是皇后的母族,权势之大,只在江程两家下,但论起脾气之大,不止在江程两家上。 施怀娴眉心不断的跳:“陛下打算对郑家……对皇后动手了吗?” “嗯。”说话间,周元礼已经将密道打开,不经意侧头看见身边之人忧心的面容,鬼使神差解释道,“是我觉察出父皇的心思,主动相助……抱歉,让我们的大喜之日一片兵荒马乱。但我必须这么做,这是一个机会,为了我们的将来,你明白吗?” 施怀娴对现在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她定定望着大红喜袍的周元礼,望着这个温文尔雅模样的丈夫。 半晌,她点点头,“那我等你。” 密道门合上,周元礼找出一柄剑,手臂微微颤抖着,向门外冲出去。 他是最为卑微的一个皇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靠着搏命。 今天这个机会,他定要牢牢抓住。 六月下旬,齐王大喜之日,郑家嫡长子胡作非为,意图谋害江王府世子,证据确凿,却不知悔改,借着酒醉领着郑家护卫,大闹齐王府。 陛下震怒,下令捉拿郑家嫡长子,斩杀当日所有郑家护卫。皇后求情无果,反被软禁太凝宫。 没几日,传来郑将军谋反的消息。 陛下等的,正是这一天。 郑大将军守着边关十多年,看似忠心耿耿,其实永晋帝早发现他暗中筹备马匹兵器,意欲为何显而易见。 留在长安的郑家更是无法无天,专权擅政,永晋帝早已经忍无可忍。 郑大将军谋反,江然奉命前去平反,每一步,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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