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棠道:“我和你一起去。” 江然刚想拒绝,程瑶棠又道:“既然人都打了,那就不要让他站起来还手了。” 看着程瑶棠施施然站起,江然不由得轻笑出声。 “好。” 红墙白雪,静谧如画。 江然牵住程瑶棠的手,踏过白玉石台阶,同样从容的神色,同样或明朗或明艳的眉目,不想前来被质问,更像是来游玩的。 路过的宫人们只看一眼,就连忙垂首,暗暗想笑,目露艳羡。 这样的情谊,是多么叫人羡慕。 在大门外站定后,江然伸手轻轻拂过程瑶棠披风上的落雪。 “走吧。” 正殿上,永晋帝肃容坐于主位,身侧是皇后、刘贵妃,一个端庄淡然,一个怒气冲冲。 他们看着江然和程瑶棠携手走来,面色上不约而同闪过诧异。 行过礼之后,永晋帝当先沉声问道:“江然,如今五皇子伤痕累累卧床昏迷,可是你造成的?” 刘贵妃难耐不住,当即高声叫起来:“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难道此事还能有假吗?倘若你江世子是个男儿,最好不要否认!” 皇后慢慢地道:“贵妃,陛下在这里,定会好好询问清楚,你不要那么着急,有失身份。” 刘贵妃美眸一瞪,心中道,打的不是太子殿下,所以你还能悠哉坐着。 要不然,谁比谁更着急还指不定呢。 江然恭谨道:“五皇子身上的伤痕,的确是江然所做。” 刘贵妃听他承认,更加怒不可遏:“好啊!你承认就好!陛下,此事你定要为锐儿讨回公道啊,他念着保家卫国,不惧艰辛每日都去训练,结果却被打成那个样子!臣妾实在很心痛……” 说着,刘贵妃眼眶说红就红,往日的趾高气昂化为一抹柔情,也怪不得能圣宠不衰。 但在正事上,永晋帝也不是随便由着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目光微冷,沉沉问道:“江然,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打伤五皇子!但你为何要这么做?好好说个明白吧!” 刘贵妃还想着开口,但被永晋帝一个眼神看去,还是紧紧闭口,只拿目光恨恨瞪着江然。 江然答道:“回禀陛下,江然打伤五皇子,甘愿受罚,但江然并不后悔。” 顿了顿,他继续说:“江王府的将士们,是天下百姓的将士们,是皇上的将士们,他们征战沙场,剿灭贼人,立下无数战功,靠的正是平日里严苛的训练,守的是最严格的规矩。这些军中条例,是先帝最初便定下的,容不得任何人侵犯。” 永晋帝肃容:“正是如此。” 刘贵妃不由得眼皮跳了跳。自家儿子什么性子,她还能不清楚吗? 江然接着道:“但五皇子却破坏种种规矩,先是偷懒耍滑,不受军中责罚,再是白日饮酒,口无遮拦的胡言乱语。” 江然也并不添油加醋,只老老实实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但将事情有意无意重点牵扯到冒犯军威等于冒犯君威,以及诋毁江、程两家,冒犯皇上的赐婚旨意。 一番话说完,刘贵妃坐不住了,连声道:“皇上,锐儿就是性子狂,臣妾才想让他前去训练,想必如果江家军好好说,锐儿也不会如此……” 江然淡淡道:“如果军中每个人都给这种机会,那么恐怕没有现在的安稳盛世。”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