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大声啜泣起来。 “混蛋,”她边哭边骂,“早干什么去了!” 早知道今天会走到这个地步,她就该在刚结婚那会儿,狠狠打自己两巴掌,宁愿做个冷血无情的人,也不要喜欢上宋俊珩,更不要试图从他那里汲取温暖。 或者当初干脆逃婚,就算徐琳女士打她骂她给她关禁闭,她也不要结这个婚。 她不是什么钢铁之身,宋俊珩对她好,她当时就傻傻的陷进去了。 现在抽身还不晚,顶多难受点,熬过去就好了。 “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她安慰着自己,用力擦掉眼泪,撑着地板站起身,软着腿走到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 再看向镜子,舒清因发现自己整个眼圈都红了。 她叹了口气,想着贴片眼膜急救一下,不至于明天去公司的时候还肿着。 上司顶着这么张脸上班,还不知道会被人怎么说。 舒清因忽然想起刚刚宋俊珩和沈司岸打架,沈司岸脸上好像也挂了彩。 宋俊珩回家肯定有佣人帮忙处理,沈司岸住酒店套房,哪儿来的佣人替他处理。 再怎么说,他之所以会被打,也是因为自己,简直可以说是飞来横祸。 刚刚又只顾着把宋俊珩叫进来跟他彻底划清界限,没管他这个真正的受害者。 舒清因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回卧室,把医药箱找了出来。 是徐茜叶特意给她送过来的,她知道舒清因这人没什么生活能力,身边没个人照顾,担心她平时生了病都懒得去医院看病,干脆将平常可能用得上的感冒药和一些专门用来处理小外伤的外用药都一并替她买了过来。 她没受伤也没生病,这医药箱今天倒也是派上用场了。 舒清因提着箱子走到沈司岸房门口。 她敲了敲门,原本还在酝酿该怎么开口,结果他开门却开得挺快。 舒清因看着他的脸,忽然又说不出话来了。 男人明显是洗过澡了,穿着松垮的睡袍,头发还有些湿,眸色清浅,仿若刚刚被水冲洗过般的透明澄澈。 “……什么事。” 舒清因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垂着头,只是双手提着医药箱,用肢体语言告诉他。 沈司岸低哼,“替他处理好伤口了?”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侧过身给她让道,声音有些躁,“算了,你不用回答,进来吧。” 舒清因提着医药箱进来,他顺手关上了门。 茶几和沙发有段距离,舒清因蹲在茶几边打开医药箱,被箱子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各种功效的药搞糊涂了。 她只好拿起药,对着上面的用药须知一点点看过去,看哪个是适合给他用的。 沈司岸看她这幅样子也知道她没帮人处理过外伤。 这么说,她没管宋俊珩? 男人撇嘴,心想宋俊珩也不过如此。 “宋俊珩还在你房间?”他开口问她:“你今天晚上收留他?” 这话问出口,沈司岸才发现他这个词儿用的不对。 她和宋俊珩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就是同睡一张床,同盖一条被子也是天经地义的,怎么能说是收留。 但他又不愿意用别的词儿,只能缄口当做自己没问过这个问题。 舒清因摇头,“没有,他回去了。” 对于这个答案,沈司岸显然有些惊讶,不经又问:“…他都过来找你了,晚上不留下来陪你睡?” 舒清因好像也没发觉这个问题有些过于隐私了。 “我一个人睡。” 沈司岸挑眉,淡淡哦了声。 舒清因终于找到了外伤用的喷雾,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轻声问他:“挨打的那块儿疼不疼?” 沈司岸靠着沙发,懒懒地说:“不知道。” “你按一下看看。” “胳膊抬不起来,”沈司岸嘴角拉平,似乎还有些委屈,小声跟她告状,“刚被宋俊珩打的。” 舒清因有些惊讶,“你们到底打得多狠?不知道下手轻重吗?” 沈司岸睨她,语气不屑,“男人打架还有轻重一说?” 舒清因懒得理他,看着他的胳膊,语气怀疑,“胳膊真抬不起来了?” 沈司岸嗯了声。 “宋俊珩这人看着斯文,怎么打起架来也这么狠。”舒清因边嘀咕,边伸出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脸上乌青的地方。 沈司岸眉毛抖了抖,表情微僵。 看样子是疼了,舒清因命令他,“你闭眼,我给你喷点药。” 沈司岸闭上眼,眼睫毛乖巧的垂着,在眼睑处筛下一层浅灰色的阴影。 舒清因这才发现他嘴角边裂开了一道小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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