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让我感到不祥。”在佛罗伦萨风和日丽的天气里,上司的声音也像是被风吹过一样扭曲,“我们没有回收到u盘,没有破解开硬盘,这次行动付出了极高的成本——国际间的流言蜚语已经引起局长的关注,埃及军政府因此极为恼怒,为了安抚他们,美国恐怕得在生意上做一定的让步。” 如果在办公室中挖掘出三个人的尸体:傅展、李竺,还有那个盗火者的接头人,u盘也还插在主机上,那么现在,他就是战斗英雄。但行动差强人意的后果就意味着横空飞来的黑锅,k并不想提醒行动前上司对这个计划的赞赏,他紧咬双唇,几乎对即将到来的命运完全麻木: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但人们高度怀疑,盗火者又一次提前收到消息,傅、李与那个神秘的接头人带着u盘,在轰炸来临以前绝命逃亡,又一次逃出了死神的掌控。 “从下决定到执行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他喃喃地说。 “我要听的不是理由,而是解决方案!”上司果然勃然大怒,“中国人已经察觉到不对了,他们正在各处煽风点火,有理由怀疑埃及政府罕见的敏捷有他们的暗示在其中,现在已经有记者在过问此事,如果我们非得要送一个人上被告席,k,你以为会是谁?” “但我们在大使馆内的内线并没有传回异样消息……” “如果你要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你会告诉大使馆里的傻逼吗?”上司质问。 任何一个国家的情报系统都会想方设法地往外渗透,k也不会以为自己国家的大使馆就是白纸一片,不过他们在埃及的情报工作的确做得不错,这个国家和中国没有太深的利益牵扯,反而是美国在此地利益甚深,他认为,如果有两个生人躲进大使馆寻求庇护,他们应该能够知道。他说,“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无论如何,他们消失了,开罗不是巴黎,这里没有摄像头,我们——根本无从在这样的都市里寻找他们的下落。” “那是因为你没想过我们能做到哪一步,”上司余怒未消,冷冰冰地说,他的语调都滴着歹毒,更让人不安的是,这份怒火并非冲着任务目标,倒更像是冲着k本人来的。“我们还会扔进多少筹码。” “扩大骚乱的范围,如果必要的话,再煽动起一场政变,”他直接发号施令,“让开罗变成一个对旅客而言极为不安全的国家,然后出面清点滞留旅客,护送他们回家。” “的确,开罗居住的外国人很多,这里又没有摄像头,外国人就像是一滴水,融入以后就很难找出来——但,那也只是因为目标过多。只要我们能把外国面孔从开罗——不,从埃及全部拔除,那么,要找到几个特定的外国人也就会变得简单。我们在监控摄像头被发明出来以前就是这么做的——当然,那时候也没有u盘。” 想到了办法,上司的心情也愉快了不少,他的声音变得明快起来,但k的心却随着每个音节不断地下沉,他的双手无意识地攥成拳头,在掌心甚至留下了血痕:这种规模的政变,是不是会被判处战争罪?每一个oa都是他发起的流程,他走上被告席的时候该怎么为自己辩解? 生平第一次,他开始羡慕起了h,对所有人来说他都已经死了,没了退休金,积蓄被冻结,下半辈子注定只能活得隐姓埋名,但不论如何,h至少已经从这个圈子里出去了,他不用担心自己得站上被告席,亲口承认自己犯下的所有罪行…… 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掠过,k心头稍微一动,但他没有继续往下深思,而是机械地说道,“明白,是的……我会尽快搞明白他们在哪,继续在地下室搜索u盘……” 事实上,干员之前回报,死人城有搜集到居民证言:在轰炸开始前,他们看到很多人冲过人群,大喊着‘快跑’,这里头很可能就有傅展、李竺,而他们当然携带着u盘。但k现在并不想汇报这件事儿,他多少有点自暴自弃——连这样都抓不到傅李,他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k有一种感觉,他们现在也许已经离开了开罗。 但他们能去哪里?他槁木死灰的心又是一动,狩猎者的本能死灰复燃,超过了对未来的担忧:埃及全境的旅游城市不多不少就那么几个,飞机场是一定有监控和安检的,也在棱镜的监控范围之中。如果收紧大巴,为安全起见不许卖票给外国人的话,他们就只能选择火车和飞机,那么也就终究都会落入他们的视野里。继续呆在埃及,也只会被他们越收越紧的大网给打捞上来。 想要不惊动cia离开埃及,他们会怎么走,更重要的是,他们会去哪里? 要回答这个问题,不仅得考虑他们的想法,还得考虑盗火者提供的资源。盗火者在cia内部有内应,这几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那么,他们会去哪个国家,是会继续依赖盗火者,还是放弃这个已经出过几次纰漏的组织,转而寻求一个更大、更可靠,更不可能背叛他们的组织的帮助…… 这和大使馆粗看很像,但却完全不是一回事儿,这个可能性让人寝食难安,却也为他们指明了方向,也带来新的难题:那儿可不是开罗,更不是埃及,该怎么插进手去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