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几片叶子嗅到艾伦身上残留的血腥味,跃跃欲试地想要靠近,艾伦赶忙又砸了一支试管在角落里,终于暂时安全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强烈到完全无法忽视的头痛再一次袭击了董征,眼球的胀痛和前所未有地恶心感让他猛地闭上眼,身子不稳地要晃两下,如果不是艾伦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差点就要摔到。 “怎么回事?不会又头疼吧?”艾伦架着他,明显感受到董征几乎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全身力气都压在他身上。 要是头疼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的犯得这么厉害,这哥们今后在盒子里可不是危险了吗! 植物还在不断动弹,危险随时有可能发生,王艾伦只能尽力搀着董征爬到五楼,也顾不得砸碎试管引开堵在楼梯间的植物了,推开门进了走廊,稍做休息。 董征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就连一个摇头的回应都无法给艾伦,额角在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急促,整个人的意识完全是散的。在之前二十六年的人生中,他还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痛楚。 崔……崔左荆! 崔左荆从冰湖中爬上来,琉璃般质地的彩色游鱼从他头顶飞过,湖水哗啦啦地向上灌进同样琉璃色的天空中,激起彩虹的涟漪,形成一条倒流的大瀑布。 他浑身湿淋淋的,水珠从皮肤上滚落,掉在地上立刻化作五颜六色的球形宝石,叮叮当当地滚进湖中。刽子手还在狼狈地挣扎,它左眼中的触手已经从根断掉了,右腿只剩下了半截,那把锯肉刀不知遗落在了何处,浑身鲜血淋漓,好不狼狈。 听到那声源自心底呼唤的瞬间,崔左荆身形不稳地踉跄几下,无法抵抗的疲惫从灵魂深处袭来,让他近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董征已经透支了吗? 刽子手还在湖水中艰难地游动想要上来,它身上无数道伤口流出的鲜血几乎将湖水染成了粉色,哪里还见得刚出现时让人闻风丧胆的威风? 崔左荆深吸口气,也玩够了,刽子手这幅模样,估计也撑不住多久。 那么,是时候回去了。 他闭上眼睛,彩云流动中听从着内心的呼唤,身形逐渐变得透明。 刽子手发出不甘的吼叫,崔左荆幸灾乐祸地勾起唇角。 “拜拜。” 董征几乎是摔在墙角,艾伦扔了输液架将手电咬在嘴里,手忙脚乱地扶着他靠墙坐好。 “哎,兄弟,你还行吗?” 董征大口大口呼吸着,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他双眼紧闭,死死按着仿佛下一刻就要炸开的脑袋,用实际行动回答了艾伦的问题。 怎么办啊。 艾伦束手无措,他总不能把董征一个人扔在这里吧,但他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啊,外面那么多鬼植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进来了呢! 他忐忑不安地蹲在董征身边,翻遍了身上也没能找到能够用上的药物,只能将输液架暂时放在地上,等待时抓紧观察四周。 五层已经属于住院部了,一间间病房的门紧闭,窗户里一片漆黑看不到病房内的情况,走廊上方的电子提示牌被植物缠绕,黑色的小块碎了满地。 护士站里躺着两具护士的尸体,已经变成了植物们的容身之所,叫不上名字的宽厚叶子伸展着,在这无光的走廊里肆无忌惮地生长。 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中停下,艾伦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发冷。 董征眉头紧锁,头靠在墙上缓了五分钟,终于勉强能够说话了,他深呼吸着试图平缓疼痛,强撑着对艾伦道:“你先探索下这层的情况吧,我歇一会儿就好,不用陪着我耽误时间。” 艾伦略一犹豫,站起身道:“那好,你好好休息,且在此处等候不要走动,我去去就来。” 董征疼得快受不了了,又被艾伦占了便宜,他强忍着想要杀人的冲动,咬牙切齿道:“滚。” 艾伦麻利地滚去探查情况了。 艾伦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但董征已经完全没有精力注意那些,他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呻,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数秒后,董征左手背上囚徒牌的印记微微闪亮,崔左荆凭空出现在他身前,从另一处空间中带来的水珠还在不断从少年身上滴落,化作无数零散的宝珠,洒在医院走廊凌乱的地板上。 终于回到主人身边,董征完全透支的精神状况也让崔左荆难受至极,两人之间的联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