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齐皮肤上肆意点火的手──用舌头在每一根手指上细细舔过。充满了情色意味的动作配上他煽情的表情……可怜的白齐不得不相信男人在早晨果然是容易冲动的。 他已经只能用沈默而无奈的眼神来回应他的“表演”了,这家夥简直是个人形荷尔蒙散播器! 日後每周来沈家祖宅和沈老爷子共进晚餐的时候总能看到玄公子,有时候他站在二楼的阳台上远远看著他们,眉眼微微上挑,神情永远冷傲孤眦,眼中似乎有一抹与他的外表格格不入的沧桑,可是一旦笑起来却总是流露出孩子般的稚气。 吃饭的时候他就坐在沈明晏的右手边,他挑食,哪怕是有了人型也改不了饮食习惯,对花生十分锺爱,如果不是沈老爷子监督他,他完全可以一顿饭只吃花生米。 沈家来来往往的客人虽然不多,却也不是没人,可是没有人敢问起这个长年陪伴在沈老爷子身边的美貌少年人是何种身份。 只是从这个少年出现开始,沈老爷子锺爱的八哥就再没出现过。 或许是死掉了吧。十几年了,对於一只八哥来说也就是它的寿数了。 下午的时候玄公子经常是在楼下的凉亭中陪沈明晏下棋,玄公子不喜欢室内的棋室,除非天气太冷,不然一定是在室外下棋。 玄公子的棋艺原本就是自沈明晏那里偷师而来,自然不是沈明晏的对手,但是胜在对彼此棋风棋路了若指掌,倒也不会输得太惨。 午後阳光正好,阳光斜斜照进亭子里,刚好照在玄公子的小腿上,纤瘦匀称的小腿在阳光下显得莹润如玉,玄公子被照得不舒服,缩了缩腿,抬头瞥了瞥阳光。 “你该多晒晒太阳。”沈明晏忽然说道。 “长著毛的时候晒太阳挺舒服的,暖暖的,现在毛都掉光了,被晒著真难受,而且天气这麽热……受不了,夏天最讨厌了。”玄公子嘀咕著,抚摸著自己光秃秃的手臂,似乎在惋惜自己的一身黑毛。 沈明晏含笑看著玄公子,摇了摇头。 “阿玄,你现在是人了。” 玄公子一挑眉:“我是什麽你还不清楚?” 沈明晏低著头将棋子按在棋盘上,轻描淡写道:“再不认真你就要输了。” “哪次不是我输?反正我就是陪你打发时间,输赢有什麽关系?”玄公子哼了一声,却也执起棋子老老实实研究棋局去了。 沈明晏呷了一口清茶,敛去眼底一抹温柔笑意。 玄公子低著头,白子被他拈在指尖,他凝神思考,眉眼低垂,细细的发丝在他额前扫过,他不耐烦地拂开了。 沈明晏抬头看了看亭外的山石造景,一时间有些深思渺远。 “该你了。”玄公子落子後见沈明晏迟迟没有反应,不禁抬头唤他。 香茗荡起嫋嫋水雾,为这个寂静的午後染上几抹不动声色的柔情。 沈明晏忽然觉得,有这麽一个人愿意陪著他,默默陪著他,不在乎岁月荏苒,也不在乎蜚短流长,他甚至愿意用余下的漫长生命来回忆他。 他觉得受宠若惊。 从没有一个人愿意这样毫无回报地付出,为了他。 “为什麽?为什麽愿意留在我身边?”沈明晏忽然问道。 玄公子缓缓抬起脸,年少清隽的眉眼间流露出自己也不懂的茫然。 “我不知道。”玄公子缓缓说道,“这个世间的很多事情都没有道理,我也不想执著於一个原因。我只知道我不想看到你一个人,孤独终老、无疾而终,仅此而已。” “我不明白。”沈明晏说。 “你曾经温柔地善待我,那时候我只是一只八哥,不能陪你说话,也不能陪你下棋,我能给予的只有陪伴;可是现在我可以像是人类一样,做一切人类可以做的事情,可是对我来说,我的初衷没有改变,明晏,我也想温柔地善待你、陪伴你,就像你曾经对待我的一样。我去过很多地方,遇见过很多人,但是你是第一个人让我想留下来的人,请不要拒绝我。” 玄公子的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执著,从未卸下过的矜傲之色在这一刻消失无踪,他就像一个面带恳求的普通少年,为自己的执著所困,为未知的答案而不安。 沈明晏沈静地看了他很久,久到玄公子的神色渐渐不安。最後他伸手揉了揉玄公子的脑袋,微微一笑:“我求之不得。” 傍晚的时候沈明晏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路过走廊的时候看到玄公子坐在阳台的栏杆上,朝著外面,两脚一翘一翘地动著。 阿玄的生活习惯还停留在某个遥远的年代,对电器敬而远之,也不喜欢普通的服装,平日里常拿深衣当常服穿,宽袖交襟的墨色深衣穿在他身上意外的合适。此时正值夕阳西下的时候,晚风吹来,下裳和宽袖微微扬起,连同他未束起的发丝一同飞舞。 “阿玄。”沈明晏打开阳台门唤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