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务必赶着子时前到庄子里,过了子时,可就危险了哩。” “怎么说?”闻东问。 “闹鬼呗。”万青山也不遮掩,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他大手一挥,“咱们老爷找了闻先生和诸位先生来,不就是为了这个。” 闻东:“之前的帖子,写的是钟家老爷子独子钟孝纯突然失踪,钟家翻遍夷陵也找不到人,还派了人去了钟少爷上学的海军学校寻人,这一找,就找了三个月,了无音讯,这才是在百晓堂里布了帖,重金寻子,可在这万管事的嘴里,却成了鬼,这帖子,可有点挂羊头卖狗肉的味道了。”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万青山连连摆手解释,“只是,人都没消息了三个月了,这庄子里的人都晓得,这怕是难得寻回来了,尤其是半个月前,这茶山夜行的人总是听到奇奇怪怪的哭声,就连咱们老爷的院子里,也总是有鬼影来去。” “诶,就是七天前,老爷半夜突然惊醒,我和好几个管事的立刻就赶过去了,老爷说,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舔他的手背,还以为是院子里养的那只哈巴狗呢,咱老爷一睁眼,闻先生您猜他看到什么了?” 万青山讲得绘声绘色又故意撒了个钩子,闻东配合地回:“什么?” 万青山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 ——“横藻,走嘞。” 万青山继而回头,圆脸像是架在肩膀上的一个大球,表情低沉又诡异。 “我们老爷,看到我们少爷跪在他床榻前,低着头,看不到脸,那头发上滴着水,我们老爷问他什么也不答,最后,只说了一句我冷,就不见了,对,就像烟一样的,不见了。” 万青山语气愈发笃定:“闻先生,您说,这不是鬼魂作乱是什么?诶,也算咱们少爷还有良心,我们老爷原本是要送了少爷去留洋的,结果我们少爷,十五岁自作主张回了国,偷偷去读了一个什么海军学校,听说还挺难考的,尤其是我们少爷年龄还超了,人家十二岁入学,我们少爷大了同学都三岁了,为了入学,我们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哟,大热天都搁那大街小巷里练习什么长跑,读了得有小半年我们老爷才知道,气得我们家老爷三天没吃饭,俩人的关系自那以后就一直不好,寒暑假少爷也不回来,我寻摸着,这是不是少爷知道自己生前气着老爷了,魂魄特意回来认罪哩。” 闻东听了,语调慢悠悠地回:“是人是鬼难辨,是正是邪未分,不过万管事的放心,我既然在百晓堂接了帖,自然会弄个是非清白,”闻东说完,语调复又轻快,对着姜琰琰柔声安慰:“夫人胆子小,别害怕。” 姜琰琰一愣,她胆小? “那个……,”姜琰琰忽而一下略带哭腔,脑袋直往闻东怀里窜,“太吓人了,我的心脏都受不了了,苍了个天的,今天晚上我都不敢出门了。” 有的戏精,入戏只要一秒。 作者有话要说: “横藻”是模仿方言的发音,不是我打错了,嗷嗷嗷~ 第30章 紧赶慢赶,赶到庄子门口的时候, 才过十一点。 门口有人候着, 瞧见万青山回来了,陆续来了四个伙计, 一人一马,牵着进后院。 这庄子门口阔气, 正门口立着个功德牌坊, 山门那儿还一个,姜琰琰上来的时候就瞧见了。 庄门前一个匾额,烫金的大字儿在红灯笼照耀下愈发明亮。 “清平庄。” “诶, 是。”万青山伸手示意闻东进去, “庄子里,正中的院子就是钟家,外头一圈都是茶户住的, 钟家出了事儿后, 每晚子时准点锁门,咱们还得快些。” 周围群山叠翠, 山风乍起,裹挟着幽幽青草香,姜琰琰耸耸鼻子, 还挺好闻的。 万青山见了, 笑着解释:“咱们这块,古时候叫峡州,唐朝的时候, 峡州碧峰茶就有名的很,顶级碧峰,一芽一叶,色泽得翠得油,汤色得绿得亮,那泡出来的茶才好喝哩,钟家,就在咱们钟家,还种着两株唐朝的茶树哩。” 姜琰琰绕着周围山色囫囵指了一圈:“这附近都是茶树?” “倒也不是。”万青山说道,“也就咱们这庄子附近的地种茶树,这外头的人,还是要种粮食吃饭的哩。” 万青山领路,三人进了庄子,这里头格局倒是规整,像是唐朝的东西坊,左右对称,瓦房像是棋盘一样的布局,顺着经纬线各自排开。 正中间的大道横贯整个庄子,几门几进,高处设了钟楼和望楼。 这山坳坳里头,山路陡,茶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