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江谣又给他戴了一次。 这下,陆雪时手上有两枚戒指。 “江谣,我就像做梦一样。”陆雪时看着他:“做梦也不敢做这么美的梦。” 江谣想到他经历的一切,心跟着疼,正要说什么,老胡忽然在下面起哄:“捧花呢!新娘丢捧花!” 江谚不知道从哪儿把捧花找过来,递给老胡,老胡顺手丢给陆雪时,采访了一下江谚:“哥哥变嫂子,小小江同学,你有什么感受吗?” 江谣立刻瞪老胡:“干嘛呢你,欺负我弟?” 他刚伤春悲秋没多久,又被老胡这态度给激怒了。 一时间,没察觉到捧花的含义,看到陆雪时正准备抛,立刻夺过来,朝着老胡狠狠砸去。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新娘子丢捧花了!快抢啊!” 江谣脸色通红,这才意识到自己丢了个什么东西出去。 老胡被捧花砸的仰倒,江谣往下走了两步,却被陆雪时一拽,抱回了怀中。 “还有最后一步没有完成。” 江谣的唇被他轻轻地吻住。 快门在这一刻被按下。 蓝天,白云,两位新郎,以及两位新郎下被砸的不省人事的老胡,抬起头就看见江谣被他弟给吻住,干脆气的又晕了过去。 “咔嚓”一声。 多年后,江谣再看到这张照片,都能笑的撅过去。 这也成了老胡这辈子的耻辱,他活到快四十了也没结婚,美名其曰要去环游世界,返璞归真地连电子设备都不用了,一年给江谣写两封信,活成了原始人。 后来,杜小朵嫁给了一个北京教书的教授,生了一个漂亮的闺女,长得跟杜小朵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成天缠着江谣要他抱。 郑景行跟一个素未谋面的空姐在一起,定居在了遥远的大洋彼岸,逢年过节的时候还会跟江谣走动走动。 沈念跟父母出柜了,现如今还在外面犟着不回家,有了一个英国国籍的男友,前年他父母终于松口,让沈念回家一趟,再看到陆雪时,沈念也会笑倒在男友怀里,指着陆雪时说:“看,这就我初恋。” 指着江谣:“这我当年的劲敌。” 许世卿依旧给陆雪时做着特助,并且买了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几年前结束了和女友的爱情长跑,顺利完婚。 陆谌没熬过他们结婚的那个冬天,陆雪时带着江谣送了他最后一程,他的遗体送回了香港,落在了让他魂牵梦绕的土地下。 很多年以后,他回想起曾经的一切,会觉得有些曾经认为天大的事情,也不过如此。 他常在阴雨绵绵的天气里回杭州,看望南山公墓的一位故人。 江谣撑着伞站在刘阳的墓前,把这些年的所见所闻都说给他听。 其实同性恋没那么可怕,可怕的是无知,刘阳一定不知道多年后,会有无数人为了支持这个群体而迈开脚步走上街去游.行。 当年如果勇敢一点活下来,天崩地裂的惨事也敌不过岁月匆匆。 江谣看到他,回想起曾经的自己,那段灰蒙蒙却有充满着回忆的童年。 他从南山公墓出来,陆雪时陪着他慢慢的走着。 他们穿过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路过了一条老旧的街道,寻着记忆找到了曾经废弃的火车站。 在火车站边上,依然有尚未拆迁的城中村,它是城市的伤疤,牢牢地依附这座城市。 灰扑扑的孩子追逐打闹,坑坑洼洼的地面满是积水,流浪汉依旧裹着层层棉被,挂着叮叮当当的塑料瓶,像老鼠一样穿过街道。 江谣牢牢地牵着陆雪时的手,义无反顾的穿越过去,朝着未来走去。 那时候太阳不能照亮一切,现在依然。 这个世界总要有人来承受黑暗,正是他们这些青苔,但是青苔永远不会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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