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为什么会痛?” 江谚被灰尘呛到,咳嗽两声:“压着我……好痛……哥哥,我肚子痛……” 郑景行开口:“被压在下面了。” 他使劲弄出一个小洞,几个人凑在一块儿,面前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郑景行:“上面的一根柱子掉了下来,把你弟压在下面,我们要把这根柱子挪开。” 江谣听了,立刻同意:“那还等什么!赶紧挪啊!” 郑景行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江谣,你先听我说,这根柱子上面压着很多东西,挪开之后会引起二次塌方……” 江谣脸上的喜悦表情瞬间就凝固了。 “你什么意思?” 老胡动了下,反应过来:“江谣,就是……” 江谣如遭雷击:“不、不行,不能挪!” 老胡:“江谣,现在我们找到小谚,他已经是凶多吉少,如果不及时移开,他那么小,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他犹豫了会儿,才把后面的话说出来:“而且、而且这么久了,我们也没听到小辞的声音,我觉得……” 江谣猛地揪住他的领子,眼眶通红,目眦欲裂:“你他妈再说一句试试!” 郑景行按住他:“你冷静一点行不行!” “我他妈怎么冷静!”江谣爆发地吼了一声,指着塌方浑身发抖:“下面压着是我弟,你叫我怎么冷静!” 郑景行深吸了一口气,把江谣抱住,然后松开:“江谣,现实一点,能救一个是一个,行吗?” 江谣看了他一会儿,缓缓开口:“我去找小辞。” “江谣!” 江谣抖着身体,抓住老胡,又仿佛抓不住老胡,脆弱地就像一片薄薄的雪花,风轻轻吹,他就快崩溃了:“胡星泽,你要是真把我当朋友就不要拦我,如果小辞没了,我也不要活了……” 江谣推开他,固执的往废墟里爬。 “小辞!小辞!”他扔开石头:“小辞,你听见我声音没有!你别吓我……小辞……” 老胡拽住他:“江谣!你要死了!再往里面爬我看你也死在里面算了!” 江谣被他连拖带拽的拉出来,两人站在外面大吵了一架。 小辞睁着眼,听着江谣的声音,却是咬着牙,一句都没回。 他就这么看着上方的石柱,眼泪无声地落下来,沾着灰尘落在地上。 老胡口不择言,猛地扇了江谣一巴掌:“江谚是你亲弟弟!” 江谣没站稳,跪坐在地上,老胡连忙抱着他,捧着他的脸:“江谚是你亲弟弟,你再耽误下去,你两个都救不了!你听好了,现在根本没有听到小辞和你妈的声音,你妈……她这么活着也是遭罪,小辞、小辞他到底不是亲生的,你想清楚了……” 江谚微弱地声音从地下传来:“哥哥……” 江谣茫然地看着老胡。 老胡的情况不比他好,双手被冻成了青紫色,脸也僵了,到处都是小口子。 郑景行沉默地站在不远处,狼狈不堪,就等着江谣开口。 江谣喉结动了下,他听见自己声音,好像是从天外飘过来的,轻轻地,血淋淋的:“撬……柱子,救江谚。” 废墟中,小辞闭上眼,咬着牙,闷着咳嗽了几声,口中的血沿着嘴角爬到地上,他蜷缩起身体,身上的痛比不上心里的痛,痛的他几乎快昏死过去。 他知道江谣迟早会做这个决定,但他依然自私的抱有一点幻想。 他好怕江谣救他,又好怕江谣不救他。 柱子缓缓撬动,小辞上方零星的石头渐渐落下来。 有些砸到了他的腿上,有些砸到了他的手中,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等着死亡的来临。 江谚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远,听着就像是从水面传到水底,小辞闭上眼,朦胧中听到老胡一声肝胆俱裂的:“江谣!” 最上方的大柱子猛地砸下来,小辞身体一空,忽然被拖进了一个冷冽的怀抱。 他睁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江谣就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没把他打懵,他转过头,江谣和他一起跌坐在废墟中,他哥死死盯着他,崩溃地大喊:“为什么不回话!为什么活着不回我话!” 小辞怔怔地看着他:“哥哥……” 江谣喘着粗气,边哭边看着他,小辞忽然动了起来,他像疯了一样,死死抱住了江谣。 江谣被推得往后坐在地上,随即被小辞压在身下,他的嘴唇被小辞的唇堵住,小辞咬着他的唇,痛的江谣张开了嘴。 像濒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小辞的长驱直入的吻他,尝到了咸湿的眼泪。 江谣没料到小辞搞这么一出,震惊过后,似乎没法儿用“兄弟情深”的说法来解释这个凶狠的吻。 他伸出手,摸到了江谣的手,小辞心想:我是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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