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朴挂断电话,他看了纤纤和祁景修一眼,还想说什么,可是最终只能转身离开。 纤纤感觉心被气得突突跳,她不只恼怒岳朴的纠缠,更是为姜总监惋惜,那么聪明优秀的人,怎么就眼花找了个渣男。 祁景修静静看着闹剧落幕,他站了一瞬,然后转身将已经关闭的咖啡机启动,预热咖啡杯,磨豆,布粉。 待到咖啡机的压力上来后,放掉残留的冷水和蒸汽,开始制作咖啡。 男人的身影忙碌的身影吸引了纤纤的注意力,他在吧台里走走停停,动作利落从容。 纤纤盯着看了一会,忽然从脑海里蹦出一词,优雅闲适。 直到一杯咖啡放到纤纤面前,她才忽然想起自己还未付钱。 “哦,不好意思,多少钱?” “不用,这杯请你。” “那怎么好意思?” 纤纤拿出手机扫付款码,然后盯着祁景修等他说价格。 祁景修垂目移开视线,拿出两张纸巾推到咖啡杯旁,慢悠悠地说。 “闭店后,我从不卖咖啡。” 他的指节修长白皙,一推一收的功夫,纤纤甚者能看清手背上隐显的青色血管。 “闭店?”纤纤恍然,“抱歉,我不知道你这里已经闭店了。” “没关系。” 祁景修漠然依旧,可是纤纤却觉得他今天好像比以往话多了一些。 喝了一口咖啡,纤纤眯了眯眼睛,赞叹道:“你手艺真好,很香醇。” 祁景修看了一眼腕表,说:“我很少见人,晚上11点喝咖啡。” 纤纤笑:“我一直这样,喝咖啡并不影响睡眠,以前熬夜赶稿时我经常喝。” 祁景修点点头:“好,那你自便。” 他拆下手柄去后面清洗,纤纤默默喝着咖啡,视线随着祁景修的身影移来移去。 等到祁景修再走回来时,她的咖啡已经喝完了。 “还要一杯吗?” “哦,不不,我都喝饱了。” 祁景修点点头,拿过杯子转身又去后面清洗。 这下纤纤心里开始过意不去了,她不光白喝,还麻烦人家洗杯子,早知道要外卖好了,这样至少不用清洗杯子。 纤纤坐在吧台的转椅上,转向窗外,却看着外面黑黢黢的马路有点犯难。 这个时间公司这边一向不好打车,而她至从经历了上次事件后,就非常排斥深夜独身一人站在路边。 祁景修走回到吧台前,将杯子挂好。 纤纤回头问:“你现在要走了吗?” 她眨着眼,白净的脸上一双眼睛显得又大又黑。 祁景修没有回答,抽出一张纸巾将手上的水渍擦干,视线却落到店外。 纤纤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下意识地去看,却发现店外的台阶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哦?那是什么?” 她好奇地挺直身子,这才看清原来是刚才那位环卫工。 “这么晚了,他坐在那里干什么?” 祁景修一直没有答话,但纤纤却进入了自问自答模式,竟然一点也不觉尴尬。 “难道是身体不舒服吗?” 纤纤开始有些担心,要不然谁会在风冷天寒的夜里坐在路边。 “他在吃饭。” 也许是因为她的思维太过跳脱,祁景修终于说了一句。 此时环卫工佝偻着身子站了起来,他扶了扶自己的腰,然后又躬身拾起台阶上的袋子,步履蹒跚地推车离开。 路灯下,渐渐走远的环卫工花白头发依稀可见,迟缓微晃的背影在夜色里显得格外苍老无依。 这一幕看得纤纤有些心酸:“都这么晚了,好辛苦。” “咔哒。” 店里的灯全部熄灭,只留了吧台上一盏昏黄的吊灯。 祁景修对纤纤说:“走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