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件很困难的事,人能说出多光鲜的话,就能干出多下作的事。 可是隔着网络,谁又清楚谁。 沈岁知把未读私信清空,指桑骂槐的话她早就看烦,反正多数骂她的人不会管罪名是否成立,只是需要一个对象发泄他们生活中的不顺意罢了。 人的恶意究竟可以达到什么程度,没人知道。 沈岁知切换到sz的微博,边清理未读消息,边百无聊赖的想,如果哪天她把马甲脱下来,sz和沈岁知变成一个人,那些网友又会说什么? 算了,这种打脸并不爽快。舆论造成的创伤早就留下永久痕迹,这种公平说到头也没有任何意义。 沈岁知晃晃脑袋,把偏激思想给赶走,锁上手机屏幕埋首吃饭。 饭后她订上闹钟去卧室睡了一觉,醒来磨磨唧唧地换衣服化妆,看已经是下午,这才拎着车钥匙出门。 然而这趟,却让她遇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沈岁知轻车熟路地绕小路前来,将车停在公共停车位,便朝疗养院西门走过去。 疗养院有三个门可供出入,她平时都走大门,因为方便先去找李医生,但今天不用,她就直接把车开到了西边。 疗养院西门距离病房楼近,能看到后花园全貌,沈岁知也不知道宋毓涵这会儿是在房间看书还是在花园闲逛,打算碰碰运气。 然而还没走到门口,她就看到另一位探望者,但对方似乎并没有进去的打算,只是站在围栏前,不知在看什么。 沈岁知没在意,可越是走过去,她越觉得那个人眼熟,不由停下脚步来仔细打量。 对方是名男子,身穿剪裁得当的深色西装,身形颀长,她望着他的背影,一时猜测不出年纪来,只觉得那冷冽气场熟悉得要命。 紧接着,她脑中闪过一个名字。 沈岁知心中一紧,正要快步上前确认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对方像是察觉到什么,微微侧首,波澜不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英眉俊目,凉薄眼神,面部线条流畅而坚毅,出挑的五官与她有三分相似。 ——沈、擎。 沈岁知匪夷所思地看着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是南婉告诉他的吗?难不成他是来找宋毓涵谈股权的事? 问题太多,她只觉得心慌意乱,当即抬脚过去想要质问他,但沈擎只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示意她不要作声。 沈岁知勉强把到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 见此,沈擎收回视线,继续盯着某处,面上不露声色,看不出半分情绪。 沈岁知在他身边站定,也不知道他是在看什么,顺着目光望过去,就看到正在摆弄花坛的宋毓涵,她似乎正在请教园林工如何修剪,并认真学习着。 日光温和,映亮她的眉眼,显得那浅淡笑意愈发惊艳漂亮,像是严冬的暖阳。 沈岁知愣住。 为的却不是此情此景,而是看着此情此景的人。 她侧首看向沈擎,想从他眼中挖掘出什么,但他藏得太深,什么都瞧不出来。 约莫过了半分钟,沈擎才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对身旁的沈岁知稍稍抬起下颌,示意她跟过来。 沈岁知虽然一身反骨不喜欢听话,但此时为了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得闷声不坑跟着他走出去一段距离。 确认疗养院内看不到他们二人,沈岁知回头打量距离,这才放心开口:“你为什么在这里?” 沈擎并不回答,只淡声说道:“别跟她说我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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