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自己对此是什么感觉,那就是没有感觉。 他说:“我不会干涉任何人和我母亲的交友关系,只要不妨碍工作就行。但是我本人是不会和员工做朋友的。” 他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回去之后,邹咏梅对贺一鸣又一通絮叨,说大师算过了,今年贺一鸣是最适合结婚的。又问他对小吴的看法。 很显然,大师没有算到婚姻法不允许两个男人结婚。 贺一鸣心想,他该派个人去和大师谈谈了——别乱给他妈希望。给他妈希望,就是给他压力,给他压力,他不高兴,他不高兴,就给他妈介绍个新大师。大师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还好晚上的时候,贺一鸣和苏裴有约会。他们约在了一家以前常去的一家叫野狗的酒吧。 天上还在飘着小雪。夜色降临,酒吧看板在纷纷飘雪中闪着幽昧的光泽。 贺一鸣比苏裴先到一会儿,已经要了杯酒喝起来了。苏裴一进来就看到了他。 苏裴在桌边坐下。 他脱了大衣,感叹:“这里生意冷清了好多。” 十几年前这里每晚都挤满了人,他和贺一鸣常常在这里一玩大半宿。 他有段时间没来这里了,来了才发现变化太大了。今天人并不多,而且酒吧风格也改了,再没有那种燥热性感的音乐和表演,只有一个民谣乐队在哼哼唧唧。 贺一鸣也说:“我刚刚还以为走错地方了。这不像野狗吧了,该叫家犬。” 苏裴笑:“想想当年的老顾客,也到了蹦跶不动的年纪了。安安静静喝一杯好了。” 一个染了红发的小哥过来问苏裴喝什么。 苏裴说:“来杯可乐吧。” 贺一鸣眉毛一竖:“为什么?我们说好了要喝一杯的。喝过了让我的司机送我们回去。” 苏裴看得出来贺一鸣今天是真想喝一杯,他这时候说因为心脏病戒酒太过扫兴。 他说:“好吧……那就来一杯可乐,再来一杯啤酒。” 他想把一杯啤酒放在那里,他就看看,不喝。 饮品和小食端了上来。民谣歌手也唱到动情处,闭着眼睛身体前后摇晃。 贺一鸣问:“齐白石真迹是怎么回事?” 苏裴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现在我大姨和大舅是坚信那是真迹,我怀疑他们私下是不是找人鉴定过。但老爷子的想法很简单,他只是不想画卖给国外藏家,要留在国内。” 贺一鸣说:“那你的想法是什么?” 苏裴说:“老人开心就好。真的……我不想卷进他们这分财产大戏里。我妈这个人,你也知道的,性格单纯,她虽然喜欢享受,但是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也不会算计。我是怕她卷进去,伤了感情又伤心。” 贺一鸣感叹说:“苏裴,有时候高道德感真不是什么好事。” 苏裴看着啤酒,心想,他只抿一小口。 他端起啤酒,小小抿了一口:“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贺一鸣说:“如果我是你,是老头子最喜欢的孙辈,那我肯定是要大杀四方,独霸老爷子的宠爱,哪怕拳打脚踢,杀个头破血流,也要把老头子的那些古玩字画都据为己有。” 苏裴噗嗤一笑:“贺总啊贺总。” 贺一鸣看了他一眼:“反正这都是老爷子的东西,老爷子爱给谁给谁。那些亲戚,你以为他们真盼你好吗?你风光时候,他们都盼你从高处跌落。你真落魄了,他们只会嘲笑你,恨不得再给你一脚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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