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为了对方相互让步,却也为了国家,不得不斗。 因为陆嫣与他互生情愫,所以偶有书信来往,被夏国主将无意发现,最后为了保全二人,陆嫣选择了死亡。而夙泷音却是棋差一招,等陆嫣身殁,他才发了疯似的屠了夏国三城。然而主将虽然死了,陆嫣的名声却也好听不起来,她多方打听,最后领回了陆嫣的尸首,将她埋骨在此。 故事有点长,林漪听的有一搭没一搭,垂着眸子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我们谁都没有错,错只错在,生错了时候。”夙泷音含着泪光将碗中美酒一饮而尽,他伸手抚着陆嫣的墓碑,就好像抚着陆嫣的脸庞,“坟前落花,共饮故人酒……嫣儿,我又来看你了,不知不觉,一年又过了。” 林漪忽而生出感慨万千,一年前,似乎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她受了陆嫣的委托来攻略这个男人,而如今一年都过了,她的任务还不知道完成在了哪里。 日渐西斜,有晚风叙旧,他将所有前程往事都在此地接风。林漪忽然发现,她和夙泷音几乎走到了困局,他从未打开过心防,而自己,也不知道应该走往哪个方向。 感情从来都是你情我愿,如果对方是个石头做的心,她自问也没有那个能力让这样的心口开出一朵花来。 夙泷音的哀伤几乎叫气氛凝滞,他沉浸在与陆嫣的世界里不可自拔。林漪除了陪着他,什么都不能做。沉默就好像环环相扣,她进不去,而夙泷音,却不肯走。 天色晚了,他又在树下埋了新酒,似乎到了告别的时候。 回程的路上,那位翩翩浊世的佳公子又成了淡然出尘的谪仙模样,有细碎的夕阳透过树荫留下斑驳的痕迹,好似为他披了新衣,落了点点流光。 一身殊色,倾城绝世。 夙泷音在想什么,从来叫人猜不透。 翌日,本就着了凉的林漪经过跋涉光荣病倒,高烧不退。 夙泷音帮她看了半天,都没能降下林漪的温度,情急之下只能喊了送他们来的车夫赶往临边的夜澜城。 夜澜城和漠北城相仿,属于三不管地带,只不过夜澜城比漠北小了将近一半,多作贸易往来的停留地,常住人口并不多。 匆匆去看了大夫,大夫开了药,林漪便被安排到了夜澜城里最大的酒楼里安歇。夙泷音忙着照顾她,好丈夫的模样做了十足。 折腾了三四日,林漪的病才堪堪好转。二人之间绝口不提那日扫墓的事情,情况又回复到了从前,默契将二人团团包裹,林漪却觉得透不过气来。 刚刚喝完药,林漪昏昏欲睡。 “京里传来消息,靖仁王准备反了。”他放下碗,帮林漪掖了掖被角,“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殷麓那里看看。” “恩,路上小心。”林漪从善如流地应了,乖巧的不像话。 等夙泷音出发,林漪才卸下了伪装,一双眸子熠熠生辉。 “111,如果这个任务失败了,我是不是就要重新开始了?” “是的宿主,还有相应的惩罚,因为这是高级难度任务。” 意料之中的答案,林漪垂下了眼睑,思索着需不需要就此放弃再重来一遍。要不,再等等看吧,已经筹谋一年了,反正就算输也别输的太难看了。 淅淅沥沥下了好几天的雨,路上行人寥寥,多穿着斗笠蓑衣,步履匆匆,神色平常。 夙泷音打马进城,雨打在他的身上,有尘烟相伴,他一弯眉目如远山,如泼墨般写意风流。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约莫是保护他的护卫,皆是蒙着面,肃杀之气萦绕缠身,腰间的寒光雪刃不出鞘也知其锋利。 林漪站在路边看着他由远及近,最后被马蹄溅了一身水,不但没恼,反而咯咯笑了起来。 她的声音辨识度太高,本来目不斜视的夙泷音立刻停住了马,他掉转马头,犹疑道,“夫人?” “夫君,真巧。”这寻常的问候听起来生疏非常。 夙泷音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他上下打量过林漪,不再是那一袭耀眼红妆,白底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