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夙泷音意味不明地哼出了个音调,“脑子吗?那你知道在你出来的时候,就有人给南夷国军通风报信了吗?” “……” “如果我料的没错,此时只怕已有三万人马从葫芦口突袭,包围了漠北城。”夙泷音拎起了小壶,好整以暇地斟了一盅茶水。 “这不可能!”林漪有派人查过周围地形,如果有数目这么庞大的军队,没道理不被发现。 夙泷音甩给她个不咸不淡的眼神,像是在可怜她的智商,“但凡不是亲自看见的,那消息就有可能是假的。更何况,有时候,能看见的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你是说,漠北城有内奸?”林漪脑里翻了两翻,探查消息的是林父出生入死的拜把兄弟,两人打小一起长大,断然不可能背叛林父。 如此这般,林漪眉头进蹙,“我不相信,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不用从哪里得来消息,有脑子就能想到。” 这无疑是莫大的讽刺,夙泷音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别有一番深意。 “你应该知道的,没有什么不能收买的人。毕竟,漠北城是块肥肉,一直屈居人下,想必也不好受吧。” 他笑着端起了茶,轻嗅着袅袅茶香,那等姿态,当真闲适狡猾。林漪只觉得气得牙痒,转头就要走。 “何必走的那么快呢?”夙泷音喊住她,信步走到她身前。 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丝帕,他拉起她的手,瞬也不瞬地帮她擦拭,模样认真的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啧,真是个天真的小姑娘,这样沉不住气。” 他说的轻描淡写,眼眸沉寂得仿佛深海,连波澜都看不见分毫。林漪怔怔看着丝帕上的鲜红,有些摸不准他的想法。 少顷,他在她的手心轻吹,血渍干涸。那团丝帕落在了地上,血点白底,像是绽放的点点红梅,他的语气忽而凛冽非常,变得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痴人说梦,就你,也想当第二个陆嫣?” 这种语气尤叫林漪不舒服,她冷哼,迅速抽回了手,“第二个陆嫣?军师莫不是说笑了,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一模一样的人,我要做的只是林漪,从来不会成为别人的复制。” “……”不置可否地挑眉,他微笑叹息,“小姑娘,你这样反反复复的,可不好啊……” “反复?”林漪嗤笑,她睐他两眼,抬手轻扯下面纱。 呼之欲出的美丽让整个营帐蓬荜生辉,这种美夺人心魄,摄人心魂,饶是夙泷音也略略瞠大了瞳孔,稍一瞬息,他回复如初,静等她的下文。 “我不必去踏陆嫣的后尘,我可没有她那么蠢。若头脑百无一用,我也可用我的美貌让尔等成为刀下亡魂!” 这句话毫不托大,这样的样貌确实可以让所有人趋之若鹜。祸国殃民不费吹灰,夙泷音能想起许多妖姬灭国的例子,以此都可以预想,如果林漪愿意,至少这六国九州都会纷乱不休。 自来红颜多祸水,林漪粲然一笑,满室生花。 “我今天站在这里不是为了证明荣国是我唯一的选择,我只是想告诉你,因为荣国有你,所以我想成为第二个与你争锋相对的敌手。” “既在同阵,何为敌手?”夙泷音觉得好笑。 “战争总有结束的一天,与其天各一方,不如共侍一主。夙泷音,棋逢对手,我们俩才刚刚开始。” 林漪终于不再收敛满身的气势,她的美貌在红衣的映衬之下便作无双殊色,凌厉的美丽扑面而来,就如同刚刚跨出屏风时的夙泷音。 有些人就是这样,什么都不用做,气势也是浑然天成。 夙泷音可用儒雅为伪装,林漪自然也能将美貌当利刃,不过是异曲同工罢了。 “呵,有点意思,那么,林小姐,你这份大礼我便收下了。”他从怀里掏出虎符,随手掷在案上,“营帐必须有三万人围守,能调用的只有这五万精兵。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希望不会太久。” 林漪接过虎符,珍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