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挑衅未免太过分明。 沈琛垂下长睫,声线低而沙沙:“本来念着你年纪小,又娇气,不停喊疼才放着你休息两天,结果你反过来招我。”顿了顿,他眯起眼,温柔得令人近乎毛骨悚然:“看来真的太宠你,现在完全都不怕我了,是不是?” 糟糕,老虎屁股摸过火了。 沈音之当即装起无辜,满脸‘我只是个傻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真诚表情,试图蒙混过关。 然而。 晚了。 酒红色的领带如暗沉的血,缠住两只白细的手腕。沈音之被放在床边,双手动弹不得,眼睁睁瞧着沈琛慢慢解开扣好的纽扣,极为斯文地朝她笑了笑之后,顿时意识到什么叫大难临头。 她后悔了。 追悔莫及。 她这破脑袋瓜子不好使啊,怎么光记得进食中的沈琛犹如深不见底的海,却忘了自个儿只是一条白白嫩嫩超不耐疼的脆弱鱼崽子呢? 仿佛被一巴掌盖进海啸里, 他那么大个儿,而她小了吧唧,压根经不起几回折腾,呜呜咽咽喊得如遭家暴。 “知道怕了?”传入耳畔的声音低沉有力。 沈音之颤巍巍摊开手心,“你打我的手吧,随便打。” 本该是英勇就义的语气,但因为她眼里水汽氤氲,鼻音浓浓的,倒像是服软了。 “哭了?” 伸手抹去眼角依稀的水光,两只眼睛还是红通通的。 “疼……” 傻子终归是机灵要命的傻子,大抵发觉有机可趁,下个刹那便抽抽噎噎出声。说疼,说没办法呼吸,感觉自己快要被活活疼死掉,但是因为太爱他了,所以舍不得死掉,正在努力的忍着疼—— “胡说八道些什么?” 沈琛脸冷了几个度,他对死这个字避之不及。 沈音之缓过来了,只定定瞧着他,不再说话,光眼泪啪嗒啪嗒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平日上蹿下跳处处惹是生非,无论摔了磕了,被孤立被咒骂,她硬气得很,揍回去不带手软。饶是撞上他难得发火,她选择淋冷水澡闹绝食,靠苦肉计以退为进,决不肯动用绝妙的眼泪大招。 狡猾的小东西这时候倒知道哭。 不晓得是真是假,哭到止不住打嗝的地步,还小小声呜呜着:错了,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摸你; 你是个好人,我超级宇宙无敌爱你,想你,全世界最喜欢你; 沈琛,沈先生,哥哥你别弄了,我不喜欢去医院呜呜呜呜…… 细声细气,无语伦次。 她疼起来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次次搅得沈琛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放过她,她还不吃教训。 没过几天好了伤疤忘记疼,玩游戏般沉迷于打破他的从容,又不分时间地点地凑上来撩拨。没脸没皮没禁忌,直到被摁在床上—— 撒娇,卖惨,掉眼泪说甜话,故技重施。 乐此不疲地将他戏耍在股掌之间,她没脸没皮,没禁忌,骨子里好似永远残留着百香门的影子。 好在年岁小。 应当没亲生经历过龌龊事,只道听途说过些许,这才觉得新鲜,有胆子拿来玩。 想到这里还算放心,沈琛便愿意陪着她玩。 除非她顽皮过头,他才不管不顾做过分,否则过半次数里皆是点到为止,任由她洋洋得意,自以为演技过人,抹两把眼泪足以压制住他。 就好像一次又一次给漂亮又危险的大型动物套上枷锁,她是毫发无伤的。 而他是心甘情愿的。 背后的原理沈音之知道,不知道,都不重要,反正她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就行。 今天是周五。 周五后头连着周末,难免闹到半夜三更。 拖到半夜三更才洗澡,沈音之被塞进被窝,身体疲惫到极点,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但精神意外地亢奋起来,忽然打探起附近有没有好玩的地方,盘算着明天出去找乐子。 “明天我要出差。” 沈琛突然这样说。 “去哪里?去多久?”小家伙兴致勃勃:“我也要去,陪你。” 都说百求百应,在沈音之看来,沈琛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