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点儿反应不肯给。 只好摸黑靠扶梯。 谁晓得祸不单行,六楼的楼梯也坏,上头还被熊孩子丢了香蕉皮。 好不容易抵达楼层,气儿来不急喘,脚踩香蕉往后一滑—— 她什么都看不着,抓不准,脚下稀里糊涂乱踩两个台阶。 没踩稳,人往下摔。 沈音之下意识捂住脑袋,冷不丁后背撞上东西,硬邦邦的活像墙。 只不过墙不穿衣服,只有人才穿衣服。 “眼睛长着不看路,有什么用?” 沈琛淡淡的声音落在头顶,她不自觉地抬起脑袋,额头便抵上他的下巴。 “又不是故意不看。”沈音之不服气:“明明太黑了,我看不到嘛。” 而且你还像不会说话的鬼追在后面,谁有心情看路? “手机不在身上?” “在啊。”她摸摸口袋。 “手电筒不用?” 对哦,沈音之恍然大悟:“我忘掉了!” 傻样儿。 似乎能听到他心底的声音,实际上听到的是心跳,沉缓有力,鲜活的。 “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她哼哼:“我听到了。” “没有,你听错了。” 他否认,单手握住她的腰,光指尖的力道都惹人颤栗。 “摔倒没有?” “没有吧。” 真奇怪,无论闹成什么样,为什么他们说话永远这么自然? 沈音之甩甩胳膊,动动腿,本以为出不了什么大事。 没想到脚腕猛然传来一阵刻骨铭心的剧痛,她咬咬牙忍住了,口上硬撑:“没有摔到。” 沈琛嗯了一声。 好半天没人说话,没人动,黑暗里他的气息浓郁。 想说些什么。 突然不晓得该说什么,沈音之想来想去,小声说:“我还没有想好,想好了我就回去。” “还要多久?” 他问:“三天够了没有?” 沈音之本能地:“五天吧?” “四天。” “四天半?” 他寸步不让,咬字清晰:“四天。” “好吧。” 又是沉默,很有含义的,无声胜有声的沉默。 外头来往的寒暄声,男人侃侃而谈,妇女哈哈笑,小孩呜哇呜哇玩游戏,跑来跑去。 他们没有声音,他忽然握住她的手。 掌心干燥,微凉,捏了捏她的指尖,又松开。 “早点睡。” 他半命令半叮嘱:“晚上别开窗户。” “哦。” 沈音之哦完觉得不对,要公平,便转头提条件:“那你也不能抽烟。” 说这动动鼻子,小狗似的东嗅嗅西闻闻,嫌弃道:“很臭,臭死了。” “好。” 沈琛应了声,没由来的温顺,温柔。 他弯腰去捡掉落在地的草莓,唇角轻柔擦过发顶,留下若有似无的触感,沈音之完全没有察觉。 “有盒给你,甜的。” 她反挂回去一袋,嘴里叽里咕噜:“因为我都没有看到你在吃饭,但是这个不是故意买给你的。你不过来我就自己吃,你过来才分给你的。” “上去吧。” 沈琛自己光说不动,好像打算看着她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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