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并不孤独,并不期盼拥抱和温暖,她永远可以成为下个他。 而他永远无法成为她,早在长成的路上不知不觉弄丢了可能性。 难怪。 沈琛眯起眼,突然很清晰地入了迷,入了痴,入了梦。 他在她的注视下松开手指,捧住脸,这次的吻温柔如情人,如美妙的药物,鸦||片,迷离致幻。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音之咬他。 缓过神来依旧逃不开他,就生气,发泄,莽撞又小心眼地用上所有力气,凶巴巴地撞他的牙,咬他的肉。 咬得皮破血流,唇齿之间鲜血淋漓。 “你醒着。” 沈琛稍稍放过她,似有所觉地喃喃:“大年夜那天,原来你醒着。” 搞不好不仅是那天。 而是1931年到1938年的每一天,她从头到尾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完美无瑕地维持着假面,无比清醒地活在他身边。 哪有什么骗不骗。 只是从没把他当回事,没有相信过他而已。 沈琛落下眼皮,炽热的、充满血腥味的呼吸靠得很近,他的唇色鲜艳欲滴,沾了血。 沈音之酒醒了八分。 又被他拽进深渊,还拼了命地咬她,舔她,像个发疯的怪物。 她当然要反击,连着手,脚,眼睛,牙齿舌头全部的反击。 他接招。 ——她们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气。 他要她的爱,他要制伏她; 她没有的东西没法给,不愿意给,死不被驯服。 两个人深陷在黑暗之中,窄小的沙发之中谁都不肯退让,谁都不肯服输地对峙着。 沈音之在融化。 沈音之在崩坏,她自个儿能感觉到,这场打架不算打架,亲热不算亲热的戏码里,她最终会落在劣势。 这是女人生来的缺处。 “谁在楼下?” 适逢刘阿姨开灯,茫然:“阿音,你回来了?谁在下面?” 好机会。 她挣开他,反手抓挠过他的脸,留下两道长长的破皮,旋即抽出脚,连滚带爬冲上楼,锁门。 心跳砰砰七上八下跳动着,仿佛死里逃生,仿佛情ii欲残留,反正她不清楚。 只知道躲。 得想个法子躲过这劫,否则她打不过他,咬不过他,必定吃大亏。 沈音之以手背抹去唇角溢出的血,严肃扫视整个房间。 * “这是怎么了啊,你们吵架?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哎呀。” 客厅里满地狼藉,刘阿姨絮絮叨叨地发牢骚。 沈琛拉开茶几抽屉,尾指勾起备用钥匙,上楼打开门。 窗户是紧闭的,事实上当初为防沈子安下手,已更换成智能窗户,没有遥控打不开,夜里必定打不开。 衣柜里没人。 床底下没人。 来来去去只剩下紧闭的浴室门,锁了,拉不开。 “出来。” 沈琛淡淡道:“你自己出来,别让我抓你出来。” 里面不说话,水在哗啦啦地流淌。 雾化玻璃浴室推门,不经踹,不过玻璃碎开乱崩是个麻烦。 “刘阿姨,浴室的备用钥匙在哪?” “啊。”被点名的刘阿姨惶惶不安,她不明白他们之间出了什么事,剑拔弩张。 “在楼下,应该,我去找找哦。” 她转身去楼下,十分钟才回来,期间沈琛怎么威逼利诱,沈音之都不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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