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我们是不是也得算笔账,怎么你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在女厕给我情书?” “啊,那是女厕吗?”蒙惇装傻。 “你在那蹲点多久?” “是你先进去,我才来的。” “所以进女厕的那个果然是你?” “咳咳咳……”蒙惇尴尬地咳嗽三声,“我们还是赶紧去见见小乔她们吧?” 说完这话,立马就溜走。 “蒙惇你给我站住!”温顽瞬间追上,“不许再跑!尤其是,不许再离我三步远。” 蒙惇一愣,见她惊魂未定便明白她的担心。 她还是怕他跑了,又好久不回来。 蒙惇的心顿时软成一江春水,怜爱地握住她的手,“今后我就陪在你身边,哪也不去。” “你现在不怕妨到我了?” “反正学了那么久的鬼术,你应该也活不了多久了。” “蒙惇!” “我们现在该做的事,是让你多多充满怨气。”蒙惇拍着胸脯保证,“这就包我身上啦。” “你想干什么……” “我们先去见小乔。”蒙惇说完,笑而不语。 两人又重新回城,返回医院。 等他们接近病房,却听到一阵哭声。 温顽心中一动,连忙拦住蒙惇,“算了,你先去楼梯间一楼等我,里面好像出事了。” 很有可能,跟蒙惇那番话有关。 即便他只是戳破一个秘密,也难免受到迁怒。 蒙惇也想得到这一点,点点头,“好,那你待会下来找我。” “你别又消失。” “我不会的。”蒙惇郑重地答应她,转身离去。 温顽等他从转角离开,才慢吞吞走进病房。 果然是病房里有人在哭,哭的人是孙江缤。 她趴在床边,双手紧紧地攥着蒋叶希的手,惶恐地啜泣着。 但蒋叶希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 哀莫大于心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孙江缤惊慌地抓紧了那只手,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当成唯一救命的指望,“叶希,你看我一眼,求你看我一眼,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有哪里不舒服吗?你心情不好吗?你看到了什么,你听到了什么?” 她毫无指望,只能将恳求的目光投向蒋伯晖。 从前任何时候,蒋伯晖都不会无视她的请求,但此刻,她从他眼睛里看出了迟疑。 她只是跟着医生离开一小会,为什么回来以后,一切都变了? “姑姑。”孙小乔看不下去地向前走出一步,“您不要自责,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 是啊,孙江缤没有错,那么是谁错了呢? 难道是辛可华吗?她付出那么多,错在哪里? 是蒋叶希?他遗忘了死亡的记忆,直到三十多年后才想起来。 蒋伯晖?那一切悲剧的源头发生在他还不存在时,他什么都不知道,又什么什么错? 人人都有委屈,可是,付出最多的那个人,被遗忘了三十多年,又凭什么呢? 谁也不是那个应该承担一切责任的罪人,然而,悲剧已经发生。 当隐藏的秘密潜伏太久,经过越多年的发酵,被挑起时也愈恶臭。 踩进局中,人人都染上了腥味,人人都不能置身事外。 温顽悄悄走进病房,在孙小乔身边站定。 孙小乔扭头看到她,毫无意外,叹了口气,“你刚才去哪了?”她以为温顽什么都不知道。 “我去见一个人,待会跟你说。” “嗯。”孙小乔重新看向前方,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劝慰孙江缤,更多事,她无法插手。 连蒋伯晖也只能低着头两不相帮,他并不迁怒孙江缤,但他也无法原谅得知自己身世真相后,竟然对亲生母亲曾生出过一丝怨怼的那几天的自己。他低下头,并不只是因为无话可说,也在心中责怪着自己。 ——最该记住那个女人的他,将她的存在忘得一干二净。 蒋伯晖是这样想,蒋叶希也一样。 他大声地叹息着,将埋头啜泣的孙江缤唤醒。 她等了这么久,终于从蒋叶希身上得到丁点回应。 孙江缤慌忙凑过去,将他脸上的泪痕全部抹掉,“你怎么样?” 他奇怪的表现伤了她的心,但她更怕这是伤势作怪。 蒋叶希轻轻摇头,事实上,躺在病床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