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韫纠结得要哭了。 “是给你的。”荀桢瞧着王韫纠结的神色,出言安慰道,“小友收着吧,权当作是我前些日子叫小友抄书的赔礼罢了。” 王韫正色凝视着荀桢。 纪景晟的双眼如同千年的寒潭,寒冷彻骨。罗安泰的双眼如同春日的溪水,干净清澈,一眼便能瞧见溪中的小石游鱼。而荀桢的双眼则如同平静的湖水,不知道湖水下到底是什么,看不见他在想些什么,使人难以自持恨不得纵身一跃被温柔的湖水包围着,去探寻湖底的情况。 王韫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排天倒海似的情绪,她起身弯腰,眉目肃然地给荀桢行了个礼,“多谢先生。” 她是真的感激荀桢对她的好,好到她都快忽略荀桢的年龄,几近沦陷。 荀桢伸手抬住了王韫往下的双臂,笑道,“小友千万莫要谢我太早,我有一事需拜托小友。” “什么事?”王韫垂下手,神色愉悦地问道,现在似乎什么也阻止不了她的好心情。 荀桢口头上虽然是要拜托她,但王韫知晓他不会真的去要求她做些什么,即使做也都是些小事。她也想荀桢吩咐她什么大事,她一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然她再也受不起荀桢对她的恩情。 平白无故地对她这么好,而之前两人就是两条无交际的平行线。 “或许有些冒昧,”荀桢斟酌了一会儿,道,“在我不惑之时,我曾有一个想法,只是碍于阁中要务,官场倾轧,未能寻得实施之机,便一直暗藏心中,如今我已经花甲之年,准备此事也有两三年,万事如今都已妥当。” 王韫见荀桢说得如此郑重,本来轻松愉悦的神色也不由得一敛,专心地听起来。 什么重要的值得荀桢准备了这么久,他该不会要造反吧?王韫玩笑似地乱猜。 刚嫁给荀桢时,她怀疑荀桢取她是不是想要和南阳王勾结,现在王韫已经知晓,按荀桢的个性绝不可能造反,只是不知是什么事值得他筹划这么久。 似乎是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拜托她了。 王韫乱猜也猜不到什么所以然,但她已暗自决定不会推辞,最后荀桢温和地吐露了答案。 结果大出王韫所外。 “我想要创办一间书院。” 乍闻荀桢的回答,王韫眉梢高挑,惊道,“先生想要创办书院?” 荀桢收罗安泰等学生,细心教导,难不成也是在准备书院的事宜? “长庚他们?”他们知道吗? “他们早已知晓。”荀桢颌首,“前些年我拿出了数十载的积蓄托好友在京外,寻得一处所在,破土动工,其间事宜也得子慎之父相助,如今已准备得差不多,只是名字我一直举棋不定,今日拜托小友,”荀桢眉眼含笑,“是为托小友取个名。” “要我取名?”王韫第一反应是拒绝,“我不会。”王韫补充道,“先生你知晓我的,既然先生准备了这么久,理应是先生亲自敲定才是。” 要她取名她能取出清华书院、北大书院、哈佛牛津书院出来。 “兄台欲往何处求学?” “荀大人主持的哈佛书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