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放心吧。” 主婚和引礼给她盖上了大红色的盖头。 王韫听见王高涣一声疲惫的声音,“去吧。” 她的视野霎时间一片朦朦胧胧的红,只能看见自己的衣摆和装饰着珠玉的丝履。 跨出门槛时,她听见了后方张氏一声小声的呜咽。 她心里顿时一酸。 被搀着上了车,王韫实在没忍住偷偷掀了一角盖头,看了一眼王家的大门,人头攒动中她看见了她弟弟被琼双抱着看着她,离得远了,她看不清王鹤轩小脸上的表情。 除了她那爹和娘,王韫最记挂的就是她弟弟,昨天哄着王鹤轩睡觉,他睡着时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她出嫁之后,她弟回来就没什么人带着玩了,没她看着,她总不放心,要是被王观珏欺负了她要心疼的。 做到车里,王韫一会儿想想王鹤轩,一会儿又想想待会的婚礼,心乱如麻。 等听到车轱辘滚动的声音,王韫才发现自己有点紧张,手心里不知什么时候沁出了一层薄汗。 好在雪晴她们都跟着她,她想说些什么,张张嘴又憋了回去,还是想想到了该怎么应付吧。 她能听见喜气洋洋的乐声,也听见窗外人声沸腾,有小孩子吵着看新娘子。老百姓对官场政治没有兴趣,不知道她要嫁的人是谁,只是看个热闹。 真正可怕的是荀桢家里的宾客,亲戚同僚估计还有学生。要是学生瞧见自己的老师为老不尊一把年纪娶妻真的不会留下心理阴影吗? 王韫很怀疑。 她有个盖头遮丑荀桢可没有,也不知道他的老脸到底要往哪儿搁。 荀桢家离王家不是很远,缓缓走着也花不了太长时间。 他生活不奢靡,居住的也不是京城最好的地段,作为一个大儒吃住方面总要顾忌点,买房子也买得比较亲民。 离荀桢家越近,王韫越怕,心脏跳得快要蹦出喉咙。 等车停下时,王韫发现她,腿软了。 成亲对一个感情经验为零的废宅来说太刺激了。 赞者在外面请降舆。 王韫听着赞者高昂的声音,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拔腿就跑的冲动。 她现在跑成不成? 之前怎么安慰自己,现在就怎么害怕。 觉得自己破罐子破摔已经做好了准备的想法,到最后关头全都化成了虚无缥缈的轻烟。 她真的非常想逃婚。 瞧见车里久久没动静,赞者面色古怪,又喊了一遍。 王韫欲哭无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