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桢留意到他的神情,主动道了声歉,苦笑道,“不是不喝,是大夫不允。” 王高涣:…… 这厢正设宴, 那厢王韫不能到现场,窝在房间里,心里像痒痒挠一样。只能去打发下人去打探一番。 张氏知道王韫的心思也没点破。 被打发去的是一个男仆,去了一盏茶不到就回来了。 “怎么样?可见着了?” 内心痒痒,王韫也要作出一副性冷淡的表情,不紧不慢地端着茶杯问道。 “见着了!”那小厮眉毛像是要跳舞一样向上高高扬起,笑道,“姑娘放宽心,荀大人气度不凡。” 气度不凡? 这话听着倒像是王琳和她说过的。 “怎么气度不凡?” 小厮略一沉吟,“仆不敢妄言,荀大人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气度却是好些公子哥儿比不上的。” 京城里的公子哥儿王韫印象不深,有出类拔萃的类型世家才俊,也有些整日斗鸡走狗的纨绔。 他的意思透露出几分对荀桢的敬畏来。 小厮没必要骗她,看他的样子像是真心为她高兴。 王韫更好奇了。 看来王琳并没有乱说。 只是一个六十岁的老人到底是怎么样,才能称得上气度不凡? 第9章 王韫脑补了很久气度不凡是个什么样子,也没相出个所以然。她干脆抛下这件事,抓紧时间多陪陪父母和弟弟。 等到出嫁那天,她是一大早被拖起来的。 王韫昨天刚应付了老太太一大会儿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出来拜别了二房三房的女眷,晚上又去哄弟弟睡觉,忙活到了半夜才歇下。 今天天不亮又被雪晴喊醒去为出嫁做准备。 昨夜下了点细雨,清晨的空气仍含着微微的湿意,碧绿的疏柳映着明镜似的池塘,水面悠悠荡荡飘着些被东风吹落的桃花瓣。 而王韫根本无暇欣赏春日的美景。 她要疼死了。 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一大早她就要绞面开脸,也就是拔除脸上的汗毛,修剪额发和鬓角。 给她开脸的是她姑妈刘王氏,一个父母子女双全家庭和睦的美妇人,是张氏特地请来的,为的就是那些福气。 刘王氏一面唱着歌祝她早生贵子,一面拿着绵线绞着毫不留情。 “姑妈疼,轻点。”王韫咧着嘴嘶了一声,哀求道。 “轻点不行,韫儿忍忍吧。”刘王氏果断地拒绝了王韫。 王韫疼得脸都扭曲了,本来大早上起床的困意一扫而空,清醒得不得了。 祝个啥早生贵子呀,荀桢那么老说不定早没性/能力了。 可怜她长那么大恋爱都没谈过一次就要嫁给一个老头。 就在王韫疼得想上手扯棉线的时候,刘王氏终于收了手,引礼们紧跟着散开她的头发,去梳新娘的?髻。 王韫的脸火辣辣的,干脆趁这个时候摸了一把,她也没有感觉脸变光滑了,她只希望别肿了就行了,要肿了也没事儿,她正愁晚上该怎么呢,要是肿了被嫌弃更好。 晚上和一个老人啪啪啪她搞不好会把荀桢踹下去。 她姑妈瞅着她笑,完全不见开脸时的心狠手辣,“春天好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韫儿今后就是别人家的了。” 王韫扶了扶头上的簪子嗯嗯啊啊地应着,不仅脸疼,她脖子现在也很酸,被伺候着梳了那么长时间的头上了那么久的妆,她很想扭扭脖子,顾及到头上那些珠翠只好作罢。 她现在肚子也饿得慌。 现代她一睡睡到中午,省了早饭也不觉得饿,今天起这么早,折腾了快两个时辰了,饿得前胸贴后背。 雪晴给了她一小片人参,让她含着,说的话和刘王氏大差不差的,“姑娘忍忍吧,今天姑娘可不能像平常一样了。” 雪晴的意思是指不能像平常一样任性了。 王韫恨恨地咬了咬人参片。 逗得坐在她房间里围观全程的王菡直笑。王菡很早之前就说要来看王韫出嫁,今天她起得比王韫还早,就是为了当初的承诺。 “你别笑了,”王韫垂头丧气。 王菡掩着嘴吃吃地笑着,“自然是要笑的,以后可没机会了。” 留春站在她身后,给她检查?髻有什么不妥,将一根歪了的簪子扶正了以后,她乖乖地站起来,由引礼们引导着她穿上盛装,套上丝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