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丞:“这跟时光之井有什么关系?” “你已经联想到了,月隐之国就是图察王朝曾经的都城。”罗杰里德紧握手杖,“时光之井关系着永生的秘密,那是神灵的禁区。路易十四乖戾自负、残暴不仁,并妄图窥探禁区,致使整个王朝覆灭,月隐城也被永久地隔绝在黄沙之中。而作为王室图腾的玫瑰,自此消失于西西里特大陆。” 顿了顿,罗杰里德又道:“但是大陆上一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千年之后,时光轮转,不死的玫瑰必将重新绽放——他要回来了。” 哇哦。 靳丞没想到这走向越开越大,这才是第二环,下一环岂不是会更难。他不由问:“怎么回来?以什么方式回来?” 这一次,罗杰里德却没有立刻答话。他转过身,背对着天边愈来愈明显的风暴,独眼深深地凝视着唐措和靳丞,神情肃穆。 良久,他道:“根据总部刚刚传来的消息,玫瑰教派的魔法阵镌刻着灵魂献祭仪式。也就是说,你们的朋友巴兹,或者彼得牧师,也许就是玫瑰的载体。” “你们有这个心理准备吗?当下次再遇见他时,该怎么面对他。” “轰隆——” 话音落下,风暴也终于露出真容。恐怖的黑云逐渐蔓延了整片天空,闪电和雷雨也在大张旗鼓的酝酿,如此声势之下,不论是圣保罗区还是白叶区的人都齐齐抬头,忧心忡忡。 哗啦啦,暴雨很快就下来了。 唐措和靳丞没能在楼顶待多久,罗杰里德也不再多说。关于白叶区的一系列动乱,他出乎意料地没有责怪靳丞,只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便匆匆去处理别的事了。 所有的烂摊子又堆到了凯尔特身上。 凯尔特为此叫苦连连。 可唐措和靳丞是没什么良知的甩手掌柜,自不会为他分担丝毫,而且他们的主线任务终于再次统一。 当前主线任务:弹奏一曲《风吟之歌》。 曲谱是系统随任务附送给靳丞的,手写曲谱,落款就是兰斯洛特的名字。靳丞看着那曲谱上略显仓促的、不断被水渍涂抹的笔迹,大约可以想见兰斯洛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首曲子。 “走吧,我们得挑个适合演奏的好地方。”靳丞道。 此时,暴风雨恰好停了。 两人并肩走着,不知不觉又来到了白叶区。风雨洗刷了这里,经年的污垢和脏乱被冲进暴露在外的地道里,一切看着杂乱,又似乎变干净了许多。 有人在倒塌的废墟前哭嚎。 有人在点着脚尖好奇地窥探地道。 每个人都像一棵杂草,东倒西歪的以自己的方式活着。 令人惊喜的是,卖果酱馅饼的贝贝屋还开着。 贝贝屋的门口也挂着一串风铃,唐措推门进去的时候,风铃声响,圆脸的可爱姑娘从忙碌中抬起头来,说一声:“欢迎光临!” 两个果酱馅饼,掏空了唐措和靳丞身上剩余的所有钱。在递过馅饼时,姑娘认出了他们,笑容又真切几分。 “是你们啊,兰斯洛特,还有一个叫西、西奥多对不对?巴兹跟我提过你们,好多次呢。他总说要带你们来吃最新口味的果酱馅饼,可说了好多次也不见你们来,今天可算见到你们了。” 顿了顿,她又微微红着脸往门口张望,“巴兹呢?怎么没看见他?” 唐措忽然语塞,什么话都不想说。 靳丞接过了馅饼,说:“他有事,出远门了。” “这样啊。”姑娘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随即快速地拢了拢耳边的头发,装作忙碌地低下头去。 等她再抬头时,店里已经没有人了。 唐措和靳丞带着馅饼,继续走街串巷,路过东街,又绕过去看了看倒塌的教堂,最后来到了因为暴风雨暂时停工的码头。 此时的码头与平时很不一样,无数的工人们都蹲在墙角,像墙角发霉后长出来的灰色的蘑菇,连成了排。 “就这儿吧。”靳丞拿出小竖琴,坐在船家用来绑缆绳的矮柱上,把最后一口馅饼丢进了嘴里。 那家主打黑面包和土豆浓汤的早餐店老板探出头来看到他,嘟哝着这个奇奇怪怪的吟游诗人怎么又来了,但这次他没出言打扰。 他忽然觉得,在这样一个平静的时刻,来点音乐也不错。 悠扬的音乐很快就在码头上空飘散开来,带着自由的风的味道,又包裹着一股不自知的哀伤,在这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带来一丝清凉。 宽阔的湖面上,渺渺的风里,隐约可见高高的帆扬起,又一艘船踏上了旅途。 【而我死去的消息,希望只有风知道。】 唐措又想起了巴兹遗书中的这句话,《风吟之歌》,这个副本的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