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愿在午后就出城去了,让父亲母亲不要挂念。” 裴夫人又红了眼眶,说:“我们怎么能不挂念!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从来都不让我们操心!” 镇国公沉声道:“不如,尽早向陛下说清楚愿愿的事。” 裴夫人慌得拉住他胳膊:“不!不能让陛下知道!愿愿会没命的!” “我好好考虑。”镇国公紧锁着眉,对唐伽蓝道,“愿愿的事只有你和大郎知道,千万不能泄露给二郎。” “是,父亲。”唐伽蓝说完,下去了。 * * 又是新的一天,帝王生辰更近了。帝都迎来了不计其数的外国使臣,城中气氛更加热闹起来。 然而几家欢喜几家愁,经历了昨日的事,显国公一派的官员终于认定,皇帝对太后娘娘有情意,早就流传在坊间的那些猜测原来不是谣言。 他们对这个发现震惊不已,彼此间却不敢说出口。 独孤若水是被昨晚噩梦吓醒的,她梦见杜锦瑟用簪子扎进自己脖子里,自己鲜血喷涌,向面前的唐见渊求救,唐见渊却搂着姜太后,满是嫌恶地看着自己。 她不安、焦躁,魂不守舍了一整天,终于在傍晚盼来了独孤崇义。她忙迎出去,低声问:“父亲,咱们就这样放过了姜家?” 独孤崇义不说话。 独孤若水没有再纠缠,她知道,父亲这是在思索更艰难的计划。 * * 天色阴沉,到了准备晚膳的时间。 姜玿华让飞鸾去议政殿看看情况,如果唐见渊来,她就亲自下厨,做几道他爱吃的菜。自己很快就要离宫,这样的机会不多了。 飞鸾很快就回来禀报:“太后娘娘,陛下已经回九宸殿了,师公公说陛下已用过晚膳,今日不来看静王。” “我明白了,让膳房做晚饭吧。”姜玿华说着,心里思忖开了,不应该啊,如果他早早处理完政事,一定会来凤仪宫用晚膳,就算是来得晚,没赶上饭点,也会来看一眼静王再走。 自己在宫里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看不见他真是可惜。 姜玿华想不出所以然来,用了晚饭,闲着无聊,派人把宇文瑾叫了过来。 “宇文瑾拜见太后娘娘。”宇文瑾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毕竟和太后对弈几次,她的棋艺就能突飞猛进,这对她来说比赏赐官衔和财宝更让人开心。 姜玿华见了她的表情,笑道:“棋痴来了!快别耽搁了,一刻值千金呢!”就招手让她过去。 宇文瑾在榻上坐了,玉落、玉离捧来两盏茶,玉沉、玉隐取了棋具过来摆放好。 两人喝了茶,就开始对弈,宇文瑾先落下一颗白子。 姜玿华用食指和中指拈了颗黑子,毫不犹豫地落在棋盘上。 宇文瑾慌了:“太后娘娘,容宇文瑾好好想一想……” “你不用照着棋谱来。”姜玿华笑道。 “嗯。”宇文瑾想了好久,才落下第二子。 姜玿华已经知道自己下一步该下在哪儿,怕宇文瑾紧张,便笑道:“宇文师父最近身子可好?等我有机会一定去拜访师父。” “祖父身子很好,要是能和太后娘娘对弈,祖父会很高兴的。祖父还说我最近棋艺进步很大,我说都是托太后娘娘的福。”宇文瑾低头腼腆地一笑,“所以宇文瑾天天盼着太后娘娘传召。” 姜玿华笑着落下黑子,忽然听见外面簌簌下起了雪子,便说:“不方便回去的话,今晚就住凤仪宫吧。” “谢太后娘娘。” 正说着,雪子越下越大,殿门口忽然大开,寒风猛地灌进来。 姜玿华变了脸色,她看见许多黑衣人在门外与朱雀他们交战,还有不少人往这边冲来! “小心!”她高呼一声就要起身。 而宇文瑾直接扑向棋盘,死死护住棋局。 姜玿华被灵犀和飞鸾、玉落等人护着,黑衣人却射来一把匕首! “太后娘娘!”宫人们吓得反应不及,只能大喊起来。 一个身影冲进来,姜玿华眼前一暗,是朱雀挡住了匕首。 “保护太后!”朱雀高呼一声,持刀与黑衣人激战。 “啊——”静王跑出来看见厮杀的双方,放声尖叫。 姜玿华忙抱起受惊的孩子,捂住他的嘴往后退。 那些黑衣人的功夫高到可怕,如果只有一个两个,朱雀、青鸟尚能应付,可他们有二十多人,不要命地试图冲进来。 青鸟受了重伤,朱雀浑身是血,硬是不肯退让一步,其余侍卫都在苦苦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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