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听小颜的嘛,你身体确实不好,留下来干嘛哟。” 懂事和多事,此时一览无余了,旁边几张床上的都很为丁贤淑打抱不平,一个大姐更是脾气火爆地喝了一声,说:“你这人也太霸道了,人长得挺好看的,怎么心肠那么硬呢。丁姐孕晚期,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你爸爸留下来照顾一下怎么了,还没让你留下来照顾呢。” 旁边几个都纷纷帮腔,说:“就是啊,知道你心疼你爸爸,可丁姐也难受着呢。一个护工顶什么事啊,平时喂个饭,扶着去趟厕所,她人都抱怨。晚上喊她还了得?你这人怎么不懂换位思考呢。” 乔贵桃原本快被女儿说通,看着一边的沙发床就有点心颤,想想自己那个混世魔王一样的儿子更是害怕,别人都还好,他要是知道自己没和小丁断,拿着刀就敢砍过来。 一家都是莽人,没办法。 只是听了左右人的话,又改变主意,觉得小丁跟他这么多年感情,钱不要,名分不要,一个女人该有的东西她都没有,现在还高龄产子,他一个大男人理所应当多付出一点。 乔贵桃铁了心要留下来,埋怨乔颜道:“你是越来越不像话,请个护工这么懒,不会是你故意照应的吧。大家不说我还不知道呢,你有什么倒是冲着我来,你使这种盘外招干嘛呢。” 一番话把乔颜气得肝疼,旁边又有人帮腔,说:“为人子女,最重要就是孝顺,你妈也不是你仇人,你这么针对她干嘛?” 若说丁贤淑之前作威作福,同要荣升母亲的乔颜还可以体谅一二,今天这样滑天下之大稽的言论可真是激怒她了。 乔颜觉得自己面子里子早掉了,此刻也不用虚伪的粉饰太平,笑呵呵道:“我妈?我妈是谁啊?她老人家几年前就驾鹤西游了,你们眼神怎么那么好,在这儿都能看见她,我都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几句话说完病房里的气氛比方才还要安静,几个多管闲事的面面相觑,一个看一个,连日以来的异样感觉忽然被人确定,他们一时之间还没法反应过来。 乔颜拿上自己的包,垂眼看着丁贤淑道:“我看你活蹦乱跳活得还挺滋润的,你是来这儿度假呢还是生孩子的。你要是暂时生不出来就搬回去,谁的钱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要你自己拿得出钱,哪怕你在这儿住一辈子呢。” 丁贤淑没想到乔颜这么豁得出去,气焰陡然低下来几分,说:“我也想生呢,这不是它没有动静吗……老乔你别和小颜别了,早点回去照顾乔恒,那孩子学习苦得很,我这儿没什么的,没什么的。” 回去路上,乔颜向江流萤诉苦,说自己今天丢了大人,这件事从一开始就落错了棋子,往后只好步步退让,让后满盘皆输。 江流萤笑着说:“你这话一点不假,说出去,你这就是典型傻缺行为,为别人做嫁衣,恕我直言,在当下这个强调女权的时代,你已经可以被钉上包子和圣母的耻辱柱了。” 乔颜说:“我有什么办法,她那时候一心要搬进我家,跟我爸同居。乔恒对她恨之入骨,没机会都要找机会将她挫骨扬灰。我不找地方安顿她,她怎么可能甘心从我家出来,这就是个甩不掉的橡皮膏药,她彻底赖上我们家了。” 江流萤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我能体谅你两难的处境。你这个人就是太想把事做到圆满,既不伤害这方,也不得罪这方,可你不知道,这世上最难就是圆满。对贪的人来说,你越退让,她就越是索取,对莽的人来说,你越保护,他就越是像随时点燃的炮仗。” 乔颜捂着脸,连连叹气,问:“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江流萤思索了一番,说:“无解,问题的症结都出在你爸爸身上,他要是不惹出这么多事,你们家早就歌舞太平了。现在只能祈求你弟弟晚点发现,起码让你这一项初衷得以达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真是想想就觉得烦啊,到时候又有老的,又有小的,丁这个人最会拿着鸡毛当理解,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欺负你呢。” 乔颜当然一早就料到这一层,是以每每想到就寝食难安,如今数起倒计时,更如有剑悬于头顶,往往连最好眠的夜里都睡不着觉。 段明过近日极忙,晚上回来每每都到深夜,他怕打搅怀孕的妻子,总在客房躺下,大早离开的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