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墨敲了一会儿椅子扶手,淡淡的问他:“苏瞻,你到底碰到什么事情了?” 苏瞻愣了下,他家里面那些事情,他自己都不想面对,又怎么好跟一个同学说。 他下意识的想藏起来那些事情。 他摇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好跟你说。” 闻墨闭了闭眼睛,觉得不久前刚压下去的火气又有窜上来的趋势。 他的脸色更冷了些,耐着性子又说:“苏瞻,我说过,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我总会帮你的。” 苏瞻愣了下,想起闻墨说过的话,心中哑然。 闻墨在他心里面就是个同学,或者说是一个帮了他很多的同学,室友,他不想麻烦对方更多的事情,尤其是家里这些的事情,这是他的私事,他自己都解决不了,更不好跟同学说。 说了就有种,让他把自己所有的狼狈和不堪都摊在对方面前,把他小心遮掩的秘密都暴露在人前。 他不想这样,尤其……不想在闻墨面前这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特别不想在闻墨面前暴露出自己的难看,他就是很不想说。 他摸摸鼻子,小声说:“我知道你说过的,但我们都是同学,我的事情不好麻烦你。” “不好,麻烦我?”闻墨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事情一样,冷笑了下,“所以,你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这句话也不对,苏瞻立刻摇头,“放在心上了,我很感激你,但是不用了,我们就是同学,非亲非故,没有太多深厚的关系,不用你帮我这些事情,尤其是我家里的事情。” “非亲非故……”闻墨缓缓地,把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表情很冷,虽然声音没有多严厉,但却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片刻后,他冷冷的问:“你就是这么看待我们的关系的?” 苏瞻觉得闻墨的表情不对,但又说不上来这个事情哪里不对,只能顺着自己之前说的点头,“嗯,我觉得我们……确实是普通同学的关系,我很感激你做的那些事情,但……有些事情,真的不好麻烦你。” 闻墨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后才说:“不想我帮忙,你就自己一个人在雨天里面淋雨,现在还不想吃药,又不肯说是什么事情……” 苏瞻想了想自己的脑残行为,也确实觉得不太好,低声说:“我之前没太想通,现在不会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 他刚说完,他的手机又响了。 苏瞻看来电显示上面那“苏鹏骋”的三个大字,并不想接,沉默的等着电话自动挂断。 但苏鹏骋这次很有决心,一次不接就又打了一次,苏瞻想了想,看着坐在椅子上面,一点要走的迹象都没有的闻墨,还是把电话给接了。 电话里,苏鹏骋问他去哪了,他随口说了个购物中心,苏鹏骋又说:“体检的时间给你约好了,就明天,你明天记得早起,今晚不要吃太多的东西。” 苏瞻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含糊的应了一声。 房间里很安静,手机听筒的隔音效果没多好,闻墨把苏瞻的电话听的一清二楚,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苏瞻在不知情的时候吃过长期的抑制剂,这个抑制剂是谁给他的,自然一目了然。 能让未成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服用违禁药品的,自然是未成年人的父母了。 闻墨当时就推断苏瞻跟家里面的关系有问题,再加上苏瞻之前几周也不怎么回家,他就更能看出来苏瞻跟家里面关系不对。 所以每次苏瞻要回家的时候,他才会千方百计地想把人叫出来,甚至还想让对方别回去了,跟他一起出去玩。 苏瞻现在分化了的这个事情,很可能是瞒着父母的,如果不瞒着,之前苏瞻就应该接受激素治疗,而不是等到后来再用他的信息素。 苏瞻竭力瞒着,他的父亲却一直想让苏瞻体检,显然是想确认是否分化的事情。 苏瞻现在,千方百计地想要摆脱体检的事情。 这么前后一想,闻墨就全明白了。 感冒了生病了自然就不用去体检了。 他闭了闭眼,觉得自己现在的火气实在有点大,可能会伤到人。 他起身,从病房套件的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的矿泉水,拧开喝了,给自己降降温,才重新看着挂上电话的苏瞻。 苏瞻垂头坐在病床上,表情很沉闷。 他闭了闭眼,又问了一次:“你真的没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的吗?” 苏瞻茫然的抬头看着闻墨:“没,我,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好了。” 闻墨微微眯着眼睛,目光幽暗的看着苏瞻。 苏瞻心头一跳,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危险。 “苏瞻,我一直跟你说,有事情跟我说,我会帮你,一直问你今天是怎么了,但你却不说,不仅不说,还折腾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