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是吩咐过不让人进来么?你又来做什么?”永安帝有些不愉,他用了‘又’这个字,从段月华疯了被关在冷宫,这些年他来看段月华的时候,田贵妃跟来了好几次。 “皇上……姐姐她受不得刺激,她心里苦,得把那股子戾气发泄出来才行。”田贵妃垂泪道。“臣妾知晓,知晓皇上心里爱重姐姐,只是皇上龙体金贵,那里敢有丝毫损伤……臣妾进宫以来姐姐把臣妾当亲妹子待,臣妾也想为姐姐做点儿事儿。 皇上您就成全臣妾吧。” 永安帝的确想将自己的手腕拿给段月华咬,有些痛,真不是段月华一个人的痛。 永安帝看了一眼田贵妃,又看了一眼段月华,他叹了口气,道:“你多陪她一会儿吧。” “臣妾恭送皇上。”田贵妃因着手被段月华咬着不能起身行礼,永安帝朝她摆摆手,转身离开,他转身之后,田贵妃的脸色就变了,眼底也浮现出一抹阴冷来。 “娘娘,皇上已经走远了。”过了一会儿,一名宫女躬身过来,在田贵妃耳边道。 接着,宫女帮田贵妃把袖子剪断,露出她手臂上的一截铁打的护臂来,这护臂上有些排列整齐的小坑,田贵妃猛地将手臂从段月华的嘴里扯了出来,段月华的两颗牙就顺着嘴里的血水掉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都不长记性,再咬门牙都要掉光了……”两名宫女把段月华的头死死地按着,她‘啊啊啊’的叫嚷,声音瑟哑。 眼里的恨意能把眼前的人吞噬了,吃的骨头渣都不剩,可惜,恨意不能化实。 “段月华,你可得好好地活着啊,活到我儿子登上皇位,你儿子不能给你的荣光……我儿子自然也不会给你,不过你可以留着命瞧一瞧。” “我虽然做不了皇后,不过做太后也不错。倒是你……哈哈哈哈……一个废后而已,冷宫中的废后,死了别说进皇陵了……就是乱坟岗都没你的地儿,这冷宫后院儿的那口枯井才是你的家。” “怎么样,我的好姐姐,‘求仙’的滋味儿不错吧……” “你呢,最好能祈求我儿子早些登上皇位,说不准到时候我心情一好就会开恩,让你解脱的……啊哈哈哈哈……” 因着刘月的回归,洪均倍感压力,刘月一回来宫中的势力就得重新洗牌,虽然皇帝只是让刘月再跟着他,没给他派实差,但宫里这帮宫女太监多精明啊。 这位爷爷能回来,还能回到皇上身边就是有大本事的人。 洪均绷紧了神经,一直不敢出宫,在宫中布置,跟刘月角力。 腊月二十九这天才从宫里出来,回到府邸。 而杜修竹已经在府中等着他了。 “义父,团年饭已经准备好了。”杜修竹跟洪均拱手道。“老七他们也回来了。” “让老七他们回去,这个节骨眼儿上小心点儿。”洪均道。 杜修竹的眉眼多余的神色一分没有,他应道:“是。”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洪均看着杜修竹的背影,眼神深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老狐狸跟小狐狸对碰,都想看到对方心里去,可惜都看不透。 “十一,义父呢?”杜修竹一到餐厅,洪七就站了起来,其他几个人也都看着杜修竹。 杜修竹:“义父让你们回去,说这个节骨眼儿上让你们小心点儿。” 洪七拿舌尖顶了顶腮帮子,他嗤笑一声:“让我们都回去,那你呢?” 杜修竹撇了他一眼:“自然是留下陪义父用膳。”他这话一落在坐的人有羡慕嫉妒的,有高兴的,也有将嫉恨隐藏起来的,不过杜修竹都懒得搭理。 “呵,谁知道你是不是假传义父的意思。”洪七的脸色变了,言语间也多了挑衅。 杜修竹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你可以去问义父。” 洪七被噎住了,他知道杜修竹不可能在这种事儿上乱说,只得恨恨地道:“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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