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吹着雪粒子。 温然出去时没注意,迎面一阵寒风吹来,雪粒子直往她的颈间钻,她未曾想到天会变得这么快,分明他们来时还是晴日。 温然不由往后缩了缩,赵宴走到她身侧,他脱下身上的大氅,将小姑娘整个人都裹了进去。 赵宴个子比她高,这大氅更为宽大厚重,温然只觉得肩头一重,她想要脱下来却是费力,只能不赞同地道:“不行,你穿着,我不冷。” 他才是最不该受寒的那个人。 赵宴细心地将她领口的系绳系上,他手伸进大氅,摸到温然冰凉的指尖,温然心中一虚,移开目光:“不要紧的,一会儿就回去了。” “放心,我没事,”赵宴从宫女手中接过手炉,他握住温然的双手让她抱住手炉,刚才开始他就注意到外面天变了,所以一早吩咐宫女准备好手炉。 温然手中抱着暖呼呼的手炉,身上披着沾染春雪草冷香的大氅,赵宴站在她的身前,挡去了这突如其来的风雪。 温然觉得手炉的暖意似乎从她的指尖一直传递到了心尖上,她突然有一个冲动,但如今还在外人面前,她不好行动。 直到上了轿辇,轿帘落下挡住其他人的视线,温然转眸双眼亮晶晶地看向赵宴,赵宴正不解着,只见小姑娘突然凑了上来,直接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 她亲得很快,快到让赵宴觉得这是他的幻觉。 不然阿然怎么会突然亲他呢? “阿然……”赵宴目光复杂地看向温然,温然觉得他这眼神很熟悉,熟悉到她一眼知道赵宴的心思。 她垂首靠在他的肩上,声音很轻很低地道:“我就是……就是突然很想这么做。” 就像那夜在行宫,她突然很想拥抱赵宴,而刚刚她突然很想亲一亲他,于是她当真这么做了。 她越来越不愿意遮掩自己的想法和心思,越来越想要亲近赵宴。 赵宴闻言,唇畔牵起笑意,他在大氅底下揽住小姑娘纤细的腰身,抵着她的耳畔轻声慢语道:“阿然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赵宴没有做任何过分的动作,偏这一句话,就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温然恼得掐了掐他的手臂,只引得赵宴一声低低的笑。 回到东宫,外面的风雪已大。 各家送来的生辰礼礼单已经奉至东宫,那些或昂贵或心思精巧的礼物堆叠摆放,占了极大的空间。 赵宴只看了郑氏和永嘉公主送来的礼,其余统统放到库房里,未再多看一眼。 琳琅满目的礼物被搬走,赵宴处理完这些生辰礼,又去了书房一趟。 温然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去了厨房准备寿面。 郑氏一早来此等候,这是温然与郑氏提前商量好的,在宫宴之后,她们一起为赵宴煮一碗长寿面,给他一个惊喜。 厨房里已备好面团和调料,郑氏一边和温然准备长寿面,一边说起从前的事:“宴儿他从小就很懂事,每年到他的生辰之日,他不会急着去索要自己的生辰礼,反而是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送给我。他从旁人口中知道我当时生他的时候艰难,便一直记着这事,后来还学会做了长寿面,那一年他父亲刚走,我病到起不来床,忘了他的生辰,他却在那一日端来一碗寿面,说他答应过他父亲,要多来陪伴我,他不能食言。” 郑氏说着眼中浮现泪光,她未曾有一刻忘记过昭明太子,在赵启寰走后,她曾无数次想过要和他一起离开,但最终是赵宴将她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我本来想着,等到他下一年生辰,我一定要为他煮一碗长寿面,陪他好好过一次生辰,只是没想到……” 昭明太子走后第二年,赵宴就遇刺失踪。 这一分离,就是十二年的时光。 郑氏如今终于能补上当年那碗寿面,她曾以为自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温然拿出帕子帮郑氏拭泪,她如今越发清楚地意识到,虽然赵宴生在皇家,但他从小拥有许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