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赵启临闭了闭眼,他想到林中被抓的那些刺客,看向徐贤妃,“母妃,我听闻有几个刺客被活捉了,他们会不会……” “不会,”徐贤妃打断赵启临的话,她一字一句地道:“陛下遇刺一事与我们没有半分关系,是北狄人意欲行刺陛下,记住了吗?” 赵启临深吸一口气,他平复焦躁的心情,垂首道:“儿臣记住了,不过……母妃觉得,父皇是否早就知晓陆彦的身份?他们会不会也是在利用遇刺一事,让陆彦顺理成章地恢复身份?” “这已经不重要了,”徐贤妃看向外面阴沉沉的天色,她淡声道:“你不是早就清楚吗?比起你和赵启寒,你父皇更加重视赵宴,如今他既已回来,就是名正言顺的储君。” “母妃!” “但是,”徐贤妃话锋一转,她眸中掠过一丝讥讽,“这些年赵宴并不在京都,他在朝中毫无根基,十二年的时间,又有多少老臣还愿意支持他这个皇太孙?他能不能顺利坐上那个位置,还未可知。临儿,你莫要自乱了阵脚。” 储君身份又如何?太子都可以立了再废。 赵启临听明白徐贤妃话中的意思,他意识到自己太过重视赵宴的储君身份,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登基的会是谁? 赵宴想要回来争,也要看他能不能争回去。 “儿臣明白了。”赵启临颔首道,他转身离开殿内。 徐贤妃直到他离开之后,才缓缓握紧了椅子的扶手,她捏到指尖接近发白,眼中恨意丛生,空旷的殿内响起她略显阴森的低笑声,那笑声中带着太多不甘与恨意。 “赵嬴……这么多年,原来你一直在做戏,原来你从未想过将帝位交到我儿手上。” 徐贤妃再迟钝,她也能猜到如今这局面必有建元帝的手笔在其中,她不与赵启临说,是不想让赵启临乱了分寸。 可是她心中怎么能不恨? 她在这宫中蹉跎半生,苦心筹谋多年,就是为了将赵家的天下夺过来。 她不容许这其中出半分差错。 赵宴可以死一次,就可以死第二次。 最终坐上帝位的人必须是她的儿子,否则她这一生还有什么意义? - 今夜许多人难以成眠。 陆彦的真实身份一经传出,在整个行宫内掀起巨大的风浪,看似一湖平静的水面,底下早已波涛汹涌。 温然身处正元殿中,她不知外面情况如何,却也能猜到大概。 这还是在行宫内,等回到京都,势必会让更多人惊骇难眠。 外面天色阴沉,今夜一副风雪欲来的趋势。 因为陛下遇刺一事,冬狩不宜再进行下去,明日他们就要回京。 以今夜的情况来看,明日说不得要落雪,确实还是尽早回去为好,若是到时大雪封路,反倒难行。 温然正在看着外面的沉沉夜色,她心里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尽量不让自己去胡思乱想。 但是她眼前的那扇支摘窗关得不严实,外面的寒风猛地一吹,寒风顺着推开的支摘窗迅疾地灌了进来,温然下意识地闭眼,等了一会儿却没感受到寒风的凌冽。 她睁眼,看到眼前一个身影替她挡住了所有的寒风。 宫女匆匆上前将支摘窗关得更加严实,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温然没有抬头,陆彦牵着她的手走到火炉边,握着她的手放在火炉上取暖,源源不断的热意从指尖涌进身体里。 谁也没有最先开口说话,寂静在此间不断流淌。 许是火炉太暖,又许是陆彦手腕间露出的红绳太显眼,温然身体一动,她将手从陆彦的掌心中抽出,陆彦眼中闪过些许低落,然而下一刻,他的小姑娘转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