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第一日,阿然便打算不理我了吗?” 这说的,仿佛是她的错似的。 温然动了动眉梢,陆彦话锋一转:“确实是我不该惹恼你,你说说,要如何才能不生气?” 他如今摆低了姿态,温然想了想,看向远处的那棵月桂树:“我想要个花环。” 一个花环简单得很,这园中也有应时节的花,陆彦折了湖边的柳枝,他手指穿梭在柳条中,不时编入月桂木槿等花,一个小巧的花环渐渐成型。 温然一开始打着不看他的念头,却又不由自主将目光移了过去。 陆彦动作不熟练但也不生涩,他应该不是第一次编花环,温然这么想着,她的眼前忽然闪过些画面—— 头上扎着两个团子的粉衣小姑娘指着路边的花,不时差使身边的少年摘下她想要的花朵,少年不厌其烦地应着她的要求,小姑娘不满意了,他就重新编,直到编出来一个完全符合她要求的花环。 少年将花环戴到“她”的头上,“她”笑着问道:“陆彦,你怎么总是喜欢惹完我生气,再来哄我?” 记忆中的少年身影与眼前人的身影重叠,温然看着陆彦走到她身前,他拿着刚刚编好的花环,垂眸笑问她:“阿然有不满意的地方吗?我可以改,或者重新编一个也行。” 这话和记忆中少年的问话相似,温然脱口而出:“陆彦,你怎么总是喜欢惹我生气后,再来哄我?” 不仅当年他是如此,如今他也是这样,喜欢逗她生气,然后再来哄她。 这很有趣吗? 陆彦听到相似的问话,他眸光微闪,接着将花环戴到温然的头上,答出与当年同样的话:“你生气的时候很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咪,很可爱。” 记忆中的片段彻底完整起来,久远的记忆翻出一角,温然出神地看着陆彦。 她原来以为可能永远记不起来的过去,似乎正在慢慢苏醒。 “是想起来什么了吗?”陆彦问道。 温然回神,她点了点头:“嗯,想起一些片段,正好是你惹我生气后的场景。” 小姑娘刻意咬重“生气”两个字。 “那夫人现在愿意消气吗?”陆彦问道,他伸手往前,掌心向上,在等温然的反应。 温然碰了碰头上的花环,她像是勉为其难道:“这次就算了。” 她说着将手搭在陆彦的掌心,借着他的力道起身,仿佛像是昨日他去喜房接她时的场景,她与他并肩而立,只是如今没有喜帕遮挡,她更能看清身侧人的模样。 今日他与她一样穿着红色的衣裳,任谁一看便知他们是新婚的小夫妻。 先前那种若有若无的疏离感好像因为刚才的事,消失了大半。 温然自然地看向陆彦,她故意盯着他瞧了一会儿,然后一字一句道:“如今我们是夫妻,我看你没有错,难不成你希望我去看别人?” 这话说得颇有挑衅的意味。 小姑娘这是找回自己舒适的姿态了。 陆彦闻言握紧她的手:“那可不行,阿然还是盯着我瞧吧,想看多久都可以,我没有异议。” “哼,谁要盯着你看了,不过是第一次见你穿红衣有些新鲜罢了,昨日都看过了,今日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小姑娘傲娇地扭过头,陆彦看着她的侧脸低笑出声,他喜欢温然现在的状态,他看得出她先前有些不适应,如今这样甚好。 慢慢来,她总会越来越习惯有他的生活。 - 一整日的时间下来,温然除了将陆府整个看了一遍,又去看了看库房和账本。 待到晚间休息时,她疲惫地睁不开眼睛,勉强洗漱完,钻进被窝就只想睡觉。 陆彦躺上床时,她才发现自己习惯性地睡到了里侧,昨夜特殊她也没力气移动,但今夜她还能勉强换个位置。 “我睡外侧吧。”温然起身道,她准备往外挪,陆彦制止了她的动作,他揽着小姑娘的腰,再次把她带回被窝里:“睡吧,我不习惯睡在里侧。” “这样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