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顾大人进城了!”管家的声音在外间传来。 室内,铜盆里的冰块早已融掉大半,盛夏的天,热到让人绝望。元容撑着耳朵,对着姜承畴依旧不发一言,她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姜承畴觉得自己再问下去也是徒劳,顾子期这个时候的到来,侧地证实了他的猜想,“你好自为之吧。” 元容不知道他这句话有什么意思,也没心思再去猜测,她眯起眼看着青灰色的身影越走越远,柔和的曲调被她轻哼出声,元容摸着自个微微隆起的肚皮,嘴角噙笑。 窗外晴空万里,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作者有话要说: 祁同伟落幕了,人岂能胜天半子,英雄的勋章不足以掩盖犯下的罪孽,底线之上方可谈论其他……但是,演员演的太好了啊!!饮弹自尽那里忍不住有点泪目!!! ☆、疑窦丛生 “站住。”姜重明先人一步在垂花门附近堵到匆匆而来的顾子期,白冠长袍迎在风中,他随意瞥了眼顾子期身后的人马,嘲道,“好大的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姜家改姓顾了。” “单亮别来无恙。”顾子期一身绛紫,袖口绣着精细的金丝貔貅,唇角含笑,仿佛此刻真置身于他们顾家大院,“还不见过姜家四爷。” “姜公子有礼。”顾子期话音将落,身后几名年过半百的老者皆拱手行礼,自报姓氏。 顾子期安静的听着,等最后一位说完,才笑道,“听闻容儿染疾,子期便自作主张寻了数名蜀地颇有名望的大夫。” 姜重明自认活了二十多年,见过许多不要脸面的,但是像顾子期这样不要脸面的还是第一次见,染疾?大夫?亏他说得出来做得出来。 夏风吹来,带着黏腻,姜重明抿了抿唇,此情此景觉得十分荒谬,如果不是这些日子大哥日日劝他,他真恨不得把顾子期千刀万剐了。 “是你的么?”心底的怒火压了再压,收在袖口中的指头握的有些泛青,孝期之内有孕,搁哪都是丑闻,他当时就不该让顾子期帮着去寻人,他以为这么些年这么些事,元容理该成熟了才对,谁知道还是一颗心栓了一半在顾子期身上,也不知顾子期又花言巧语的哄骗了她什么。 “这我可说不准。”顾子期盯着不远处的一团花树,目光飘得有点远,他点着身后的人道,“否则也不用带了他们前来。” “你这有点欺人太甚了。”姜重明幼年是个爱笑的,越长眉头间的疙瘩也就越大,鲜有笑意,顾子期这话什么意思,他当他们顾家的姑娘是什么,带着大夫上门打脸。 “小心驶得万年船。”顾子期对上姜重明的冰山脸,拍了拍他的肩膀。 话也不多说,直接绕过人,向温安苑行去,空留下姜重明一人单臂拦在半空中。 “消息什么时候到?” “不出意外,今晚。”何飞紧跟在顾子期身后,心里隐隐觉得有些招摇,“咱们这样会不会太过火了。” “我可没多少时间能在这上边浪费。”顾子期示意何飞不用继续再说,他前脚入汝城,依着平林的性子,后脚就要跟上来,是是非非他要早做打算。 温安苑的丫鬟被集体屏退在了院门外,室内除了顾子期的人,就只剩下元容和姜承畴。 “贤侄此举可是再打老夫的脸?”姜承畴面上明显不悦。这里怎么说也是姜府,元容怎么说也是他女儿,顾子期带着一众名医来给元容号脉,着实让人难堪。 “我也是为了事情干净利落,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顾子期做了个手势,几名大夫依次排成一列。 “姑娘,请把手腕露出三寸。” 元容点头,从他们入门开始,她心里就开始不停地打鼓,她是真没想到顾子期会做到这份上,脑中白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从赵衷驾崩到她来到蜀国,这段时间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