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 朝堂之上,静的可怕,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得到,赵衷心里冷笑,这朝臣栋梁,连一女子都不如。 “薄水、应阳兵弱易攻,若是守不住,立刻撤军行去回廊与陈将军汇合,回廊男儿愿参军的,纹银二十两,免其家三年赋税。”他环顾着四下,道,“告天下,姜家通敌,除其爵。” 元容正在一个人倚着栏窗发呆时,赵衷忽然来了,今晚他来得有些突然,惹得勺儿手忙脚乱的给他做了些吃食。 赵衷看起来有些疲惫,元容知是近期战况让他伤透了脑筋。 半响,他才放下了筷子。 ☆、心有不甘 “这次真的要亲自走一趟了。” 元容布菜的手停在了半空,“你要去回廊?” “嗯。” “太危险了。” “这是朕的江山。” 片刻沉默后,元容夹了一块红烧赤贝放在赵衷碗里,“带我一起吧。”对上赵衷的眼神,她尽量让自己笑的好看些,“总归是我家对你不起。” 赵衷看着眼前的女人,默默拿起筷子把赤贝夹入口中,入口带涩,勺儿的厨艺似乎退步了,“这次我没把握把你带回来。” “不怕的。” 这回,元容是真的不怕的。 以往赵衷来的少,她听到的消息也只有他口中所说的那么一丁点,元容此刻深深地知道自己的处境和身份。 对赵涉和本家而言她是赵衷的帝后,对赵衷而言她是叛军的女儿,对天下而言她则是殁了的先后。就算赵衷信得过她,能做的也只是把她拘在这小院子里,让她安静的度过余生,悄悄地老死。 这场男人间的战争,赢了她出不去,输了,她更走不了。 元容自小生活在应阳,距离回廊甚近,她也不止一次偷偷跟着本家哥哥们去回廊打猎,对那算得上熟悉,而姜家的男子对回廊更是熟悉不过,想是赵衷也猜到了这些,才要亲自去看一眼回廊的地形,再做布兵打算。 元容觉得这是一个离开中都的好机会,她感激赵衷救了她和勺儿,也有些怨恨家族对她的割舍,她要去寻一个答案:为什么会是她。 “我熟悉地形。”元容看着赵衷的瞳孔晃动了一下,接着补充道,“说不定可以帮你。” “我觉得此事不妥。”大兴宫的密室中,一名戴冠的男子坐在桌边,扣在青花小盏上的手指白且修长,他转身对在品茶的赵衷道,“姜元容毕竟是姜家女。” “信她一次又无妨,最坏无非是让出半壁江山。” 面对赵衷的态度,男子似乎有些动怒,“我用汤药替你续命,可不是想来听你说这丧气话的。” “元晦。”见老友颇为不满,赵衷知他是为了自个好,语气里也尽量赔了小心,“你我皆不悉回廊之地,朝中之人又有多少能够为我所用,还不如放手一搏,若败,便是我赵正度无帝王之命,怨不得谁。” “正度。”二十年相交,曹元晦怎会不知他,当年甬城一行,赵衷几乎双脚都踏进了鬼门关,若不是子和舍了自个,怕世上早就没赵衷这么个人了。 他用了两个多月,试遍了灵丹奇药,才把他从阎王殿里给拽出来,又仿佛是一夜间,那个冲动好强的少年,忽然变成了如今这个沉默寡言的帝王。 兄父殁了以后,接连不断的毒杀行刺让年少的赵衷着实吃了不少苦头,可甬城那次却真切的坏了他的身子,也是从那次起,醒来的赵衷没了嫉恶如仇的冲动,他开始学会怎么保护自己,用清醒的头脑和兄弟们彼此算计。 赵衷明白,别人也明白,王位就在那,可是他不死,谁都别想坐上去。 只是每逢四季交替,赵衷都要躺上个三五日,除了固定的日子,曹元晦几乎都在民间游走,他去大燕的天地崖采过紫叶花,也在南疆的不回谷寻到过五彩果,更别说药商那,但凡能给赵衷续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