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蒲宁她们!”身后的宫人大呼,接着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们不是去涟水池了么,怎么会在偏殿。” “小姐。”元容感到了掌心的颤抖,回头看着受到惊吓的勺儿,她张了张嘴,指着地上的尸体,“没,没有乐衣姐姐。” “定是李姑姑来索命了。”角落里,一个似哭似笑的声音尖的刺耳。 元容借着烛火看着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宫女,她嘴里念念有词,“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李姑姑求你放过我。”光洁的额头不停地敲在青石板上,染上一片血红,夜色里看的更加渗人。 宫女的声音不断的响起,“火烧过来了!” “啊啊啊!你们看那边……”话还没说完,元容身边的一个小宫女眼皮一翻,倒了下去。 火光的映射下,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吊在偏殿最大的一颗梧桐树上,乌黑的头发垂到腰间,随着风吹而摆动,在元容本是不信邪的,可这画面也难免看的她心口凉意一片。 南晋信奉鬼神之说,白衣女子的出现瞬间让精神高度紧张的宫人们彻底崩溃,朝凤殿乱成一团,宫人四处逃窜,元容几乎被撞倒在地上。 再去寻,那女子就已经不见。 元容脑子里不停的串联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刚想上前一步去探个究竟,勺儿就忽的拉住了她的手,急切道,“小姐别看了,集樱阁的火烧过来了。” 她看着越来越近的火龙,只得先随着勺儿向乐衣曾提到的涟水池方向跑去。元容觉得这简直是她十几载的人生中最狼狈的一天,她跟着勺儿不停地在奔跑,衣衫被门栏勾出了几道长长的口子,发髻也有些散乱。 “小姐,对不起,勺儿保护不好你。”早就没了力气,宫人们也不知道藏去了哪,俩人气喘吁吁的坐在涟水池的东北角。 元容看着勺儿那双不停忽闪的大眼睛,揉了揉她的脑袋,“傻丫头。” 咳咳,烟雾越来越浓,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元容头靠在勺儿的肩膀上,眼皮逐渐下垂。最后,她在梦中看到了三月的应阳,遍地开满了桃花。 细碎的阳光透过床幔洒在元容身上,周围充斥着好闻的药香,她似乎感到了刺眼的光线,用力地张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由模糊变得清晰。 “陛下?” “你醒了?”似乎对元容的醒来并不意外,赵衷微笑的扶了扶她,让她的躺的更舒服些。 元容有些不解,她不是应该被朝凤殿的大火吞噬了么,怎的会跟赵衷在一起?勺儿,勺儿呢?想到勺儿,元容猛地一起身,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砸过,痛得她差点晕了过去。 赵衷赶快扶住了她,伸手帮她顺气,“看你急的,那丫头没事,你安心休息。” 确认了勺儿的安好无恙,元容才放下心来,她不解的看向赵衷,“怎么回事?” “赵涉在顺州反了。”赵衷声音不带一点起伏,仿佛被反的不是他一样,“要不要喝点水。” 喝水?元容有些好笑又好气,“都什么时候了,我哪还有心思喝水。” “当然要喝。”赵衷起身,手指碰了碰桌上的茶壶,温热传入指尖,他稍微到了点送到元容嘴边,“朕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从阎王那偷回来。” 就着赵衷的手润了下喉咙,元容摇了摇头,示意不用了,赵衷才把杯子放下。 “我有叫人给爹爹传信。” “朕知道,信和人都被朕扣下了。” “你。”元容一时语塞,她万万没想到,她一天的惴惴不安是因为赵衷。 看着元容有些上挑的眉角,赵衷轻咳两声,她早晚是要知道的,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要不是朕截了信,你怕是火没烧到命就没了。” “你知道?”元容显然从后一句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难道火是你放的?” 赵衷抬头看着她,到口的话似乎被她抢先了,半响才讪笑着道,“没错,是朕放的。” 合着自己这条命是被他给玩去半条的?元容想着,声音就带上了委屈,“陛下这是准备让妾和朝凤殿永存麽!” “你可比朝凤殿强。”赵衷笑的有些没落,眼神渐渐暗了下去,“朝凤殿没了。” ☆、迷雾重重 元容听到这句话才发现,周围静的过分,而自己也不像是身处在皇M.ZgXXH.oRG